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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盯著蘇軼昭出神,讓蘇軼昭心中思量起來。
“你這段時日回府越來越晚,可是舉業上有不明之處,需留書院研讀?”老太太突然出聲道。
果然,蘇軼昭心下一沉。
“回祖母!因恩師遠游,不得已只能打擾了秦夫子。孫兒識字較晚,自然只能付出比旁人多的精力。”
也不知道老太太曉得多少,蘇軼昭當然不會不打自招。
老太太聞言輕笑了一聲,“那你的意思是,每日都讀書讀到這么晚了?可我聽府上的車夫說,你每日一到下學的時辰就離開了書院,還不要他跟著,一直到天色灰暗才會回府。”
車夫自然不會幫她隱瞞,蘇軼昭當然清楚。
“這些都瞞不過您,孫兒其實也無需瞞您。孫兒是去了書肆看書,與那掌柜的相熟之后,就想著抄書以供讀書之用。”
蘇軼昭吞吞吐吐地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地朝著老太太笑了笑。
“抄書?”老太太有些茫然,狐疑地問道。
“是!孫兒常聽母親言父親沒有營生,四房日子不寬裕,可讀書上卻花費不少,因此心中有愧。孫兒想買的書也多,只能出此下策。也是孫兒不想母親煩心,這才做了有墮蘇府的名聲,愿受祖母責罰。”
蘇軼昭說完便一撩下擺,跪了下來。
對不住蘇文卿夫妻了,蘇軼昭只能找這個理由。
其實是他這幾日在寫小人書,每次一下學去的就是當初遇到的那個老伯那兒。
那老伯有個很小的書肆,因地處偏僻,書肆中的書也不多,所以生意十分慘淡,一度慘淡到要去街上擺攤子。
就是偶有人來買,也會將價錢還到老伯虧本的。
這幾日蘇軼昭就是去的他家書肆,離開的時候,走的是書肆的后門。
還好她防了一手,看來老太太沒有發現她最近在干什么。不過以后她得小心些了,以免被老太太看出端倪。
“孫兒這幾日抄的有些熟練了,速度快了不少。一本書是二十文錢,一共攢了七百文了。”
蘇軼昭從懷中掏出一枚陳舊的青色荷包,將其放在了地上。
老太太一看這荷包沉甸甸的,放下還有銅錢的聲響,于是便也信了幾分。
她臉色稍緩,語氣卻依舊嚴厲,“咱們蘇家好歹也是世家,你祖父更是官拜光祿寺卿,怎么可能讓你一個世家子弟靠抄書賺銀子?說出去,讓人家怎么看咱們?”
“更何況你目前還是以舉業為重,如此不但耽誤了進學,被人知曉,還得徒增壞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