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未曾見到你,今日過來,便放在了身上。早就買了,沒找著機會給你。”
蘇軼昭說著便從袖中摸出一只長形的錦盒來,塞入了忠伯手中。
忠伯很是疑惑,看著手中不算大的錦盒,問道:“這是何物?”
“你打開看就知道了!”蘇軼昭說著,已經率先進入了閣中。
忠伯好奇地打開一看,發現里面竟然是一支流云青玉簪子。
他立刻想到自己頭上的白玉簪子,還是多年前老爺賞他的。
一次不小心撞碎了尾部,他卻不舍的丟棄,只拿去銀樓鑲嵌修葺了一番,之后還是一直戴在頭上。
許是之前他們回府時,他和七少爺朝夕相處,七少爺注意到了吧?
忠伯他摸著眼前的青玉簪子,不禁眼眶微紅。沒想到七少爺這般觀察入微,心里還能有他這個糟老頭子。
這簪子花樣簡單,玉的成色卻不錯。
即便玉中有些雜質,卻被精湛的雕刻掩蓋住,做了巧妙的處理,不盯著細看,卻是看不出來的。
摸在手中帶著幾分溫潤感,看起來也不打眼,很符合他的身份。
七少爺挑這根簪子用了不少心思吧?這簪子少說得值十兩銀子。
咦?不對,七少爺哪里來的銀子?忠伯立刻狐疑地想著。
不過拋開這些,忠伯認為不止是自己對七少爺有憐惜之情,七少爺對自己也有雛鳥之情吧?
忠伯感動地一塌糊涂,立刻小心地收進了袖中。
“阿忠!怎么還不進來奉茶?”里邊蘇文卿久等周忠不進來,于是立刻不滿的嚷嚷道。
此刻蘇軼昭已經行完禮,乖巧地坐在了蘇文卿的對面。
二人席地相對而坐,中間擺放著一張案幾。
忠伯進來的時候,父子二人正大眼瞪小眼,室內靜謐無聲。
“老爺、少爺喝茶!”
蘇文卿聽見忠伯的聲音,終于松了口氣。
不知為何,讓他單獨面對孩子,總感覺有些不自在。
“聽聞你最近讀書很是刻苦,為父這些日子一直忙忙碌碌,竟是無暇顧及你。今日正好有空閑,便喚你來考校一番。”
是啊!您很空閑,也看得出您很閑了,可我不閑吶!
蘇軼昭的目光瞥向一旁的紙張,還未來得及收回目光,就被蘇文卿立刻抓了一本書蓋上。
“啪!”的一聲,書本阻隔了蘇軼昭的目光,而后聽到了蘇文卿的輕咳聲。
“父親為準備秋闈,每日在閣中苦讀,兒子自然也不敢懈怠。”
蘇軼昭收回目光,心中卻在暗笑,這爹在溫陽閣,每日都有心思讀書嗎?瞧那寫的是什么?
她竟然看到了淫詞艷曲,不是說蘇文卿好附庸風雅,喜歡吟詩作對嗎?難道這也在吟詩作對的范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