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腿和凳子腿上都是噴濺的血跡,有不少。”
“因此,這么多噴濺的血跡只能說明當時死者還活著,并未死亡。人死后身上的血流動很緩慢,直至冷卻不再流動,按照尸體所處的位置,呈現不同程度和位置的尸斑。”
“所以你判定,死者被匕首刺中的時候,還活著?”楊大人問道。
蘇軼昭點了點頭,看著認真傾聽的幾人,又道:“再看死者的腹部傷口位置,乍看之下只有一個傷口,可細看的話,傷口邊緣有略微的不規則,說明第二次雖然還是插在了同一個地方,但肯定做不到傷口完全吻合。”
“這世上不會有兩片一模一樣的樹葉,同理,要想造成一模一樣的傷口,幾率微乎其微。”
蘇軼昭的話讓楊通判渾身一震,“言之有理!”
他沒想到會這么深刻的道理居然是出自一名孩童之口,此子當真是妖孽。
“那按你的意思,死者被匕首刺入之時還活著?可為什么你剛才又說她是被捂死的呢?既然用了匕首,為何要捂死她?直接多插幾刀不就成了?”
此刻蘇文卿也明顯來了興致,提出了疑問。
“這就有兩點可能,第一,或許是想制造婦人被匕首刺穿身亡的假象,不過這也暴露出此人對尸身因不同原因死后會呈現不同的狀態,一點也不了解。換而言之,兇手是個生手。”
蘇軼昭解釋道。
楊大人聞言輕咳一聲,這說法很官方,但難免令人不適。
“那第二呢?”蘇文卿饒有興致地問道。
“第二,可能不止一個兇手。”
“哦?此話怎講?”楊大人驚訝地問道。
“咱們來個假設推斷,第一個兇手進入房內,用匕首殺了死者,雖說刺穿了內腑,但死者并未當場斃命,兇手驚慌之下立刻遁逃。”
“接著第二個兇手進入了房內,發現倒地未亡的死者,便再次傷害死者。或許是對她補了一刀,但死者還未身亡,于是又捂死了她?”
蘇軼昭沉思了片刻,暫時得出兩個結論。
蘇文卿恍然大悟,接著問道:“你這么一分析,為父倒是覺得第二種可能性大一些。不過這么一來,或許不止兩個兇手,倘若有三個呢?”
蘇文卿已經被挑起了興致,他邊踱步,邊用手摸了摸下巴。
“我也來假設一下,第一名兇手如小七所說的進了房內,對死者捅了一刀,而后倉皇逃逸。
接著第二名兇手進來,發現死者并未身亡,于是補刀,心慌之下,再次逃逸。最后進來第三名兇手,便是捂死死者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