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爺府上的內院管事媽媽去探了自家老子娘的口風,想必是想為她兒子提親。
可紫蘇不甘心在這府里配了小廝,若是能跟去京城,哪怕只做個通房,也比做下人強。
至于北元府這邊的少爺,則是紫蘇退而求其次的打算。
這次無論如何,她都要抓住機會,否則等蘇軼昭下次鄉試再來之時,她都已經配人了。
眼前這個少年正在抽條兒,不過才兩年多,原先與她齊平的身量,如今竟然比她高了一個頭。
十二歲了,即便生辰還沒到,也應該知曉人事了。
更何況七少爺長得好,說是再世潘安都不為過。
她不禁俏臉微微一紅,在蘇軼昭重新看過來時,連忙低下了頭。
蘇軼昭哪里知道紫蘇的心思?她此刻全部精力都在策問上。
仔細收拾著自己的文房四寶,雖說用飯才不過半個時辰,但這毛筆卻是要重新洗過,而后再用的。
北地的早春依舊寒風凜凜,如鈍刀子一般,割得人肌膚生疼。
院子里的棗樹和柳樹才冒出幾顆嫩芽,水塘中灰毛的野鴨三三兩兩游蕩著。
不過這院里的梅花卻是開得正盛,紅梅將原本蕭條的院子點綴,簡直美不勝收。
“少爺!今兒戴這枚玉佩吧!”紫蘇從匣子里拿出一塊梅花佩,雙手遞到蘇軼昭面前問道。
蘇軼昭轉頭看了一眼,發現正是那枚滿月圓環中鑲嵌著梅花,下方墜著云紋佩和流蘇的那塊。
這是蘇文卿之前在文書閣買的,蘇軼昭原本猜測他要送其他的小輩,之后都忘了這事兒。
誰料當年回京之后,她在府上的第一個生辰,是蘇文卿陪她過的。
那日晚上在溫陽閣,蘇文卿給了她那兩枚玉佩,還有一些文房四寶,并三十兩銀子。
蘇軼昭當時是驚喜的,因為她的生辰只有月容她們記得,給她做了長壽面,還做了身新衣裳。
她在府上是個小透明,其他人自然不會記得她的生日。
索性她也沒告訴別人,自己就過了,反正她對這些也不太看重。
只是不可避免地想起文鈺,畢竟之前原主問過文鈺自己的生日,可文鈺都推脫說不記得了。
在這樣特殊的日子,收到生辰禮,蘇軼昭自然是高興的。
可隨后蘇文卿卻囑咐,小兒過生辰,怕壓不過,府上不必大辦,也無需告訴其他房頭。
蘇軼昭不明所以,她覺得有些不尋常,卻也沒有究根問底,反正她也不甚在意。
因此,二姐他們問自己生辰之時,蘇軼昭只說不清楚,族譜上便隨意取了個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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