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么看?”鄂崇明朝著書房內眾人問道。
幕僚于懷東和云政對視一眼,眼中紛紛閃過一絲精芒。
“老師!就怕都是早就計算好的。”孟令溪突然道。
“哦?怎么說?”鄂崇明挑眉問道。
“這招式太熟悉了,就是蘇軼昭的手筆。”孟令溪輕笑了一聲,“他向來喜歡置之死地而后生,為的就是出其不意。”
“你是說貢院失火與他有關?”鄂崇明思忖了片刻,而后搖了搖頭,“我看不像。”
孟令溪搖頭,“并非如此,弟子指的是失火之后,從蘇尚書以及蘇府如何行事,再到他回來的時機,一切都算計得剛剛好。”
“你是說他們將計就計?失火之后明明可以逃出來,卻偏偏要躲起來,為的就是禮部尚書之位?”
鄂崇明明了,可他又覺得不可能。
“可他又是如何知道那處有密室的呢?如若事先不知,他當時是不小心掉進密室暗道的,那之后的獲救,他又如何謀劃?”
“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了,或許剛開始掉進暗道中并非他的計劃,可之后如何獲救,何時獲救,絕對是他算計好的。”
孟令溪覺得別人做不到的事,蘇軼昭不一定做不到。
“是啊!大人,我也贊同孟公子的話,否則蘇軼昭不會將時機卡的剛剛好。”幕僚于懷東道。
“大人!您忘了,雖然是兵馬司的侍衛找到并發現的,可當時兵馬司的人都已經撤了,后續交給了工部處理。”
鄂崇明等人連連點頭,他也立刻分析道:“這一點本官也想到了,可那侍衛之后解釋,是回去之后突然想到,覺得之前有遺漏的地方,于是又返回去查看的。”
“可這個理由實在太過牽強了。”鄂勵耘也反駁道。
“確實牽強,然而他說此次他們家姻親也有參加會試的,他自然上心些。”
鄂崇明哪里不知道這個理由牽強,可這些借口確實也找不到破綻。
“一切都很連貫,一切也無可挑剔。然而,信的人能有幾個呢?”孟令溪輕聲道。
“蘇軼昭特地等御書房內商議完此事,皇上有了決斷之后,才掐好時機回來。這說明一定有人與他傳遞消息,他知道朝中動向。”
孟令溪眼中閃過一絲狠戾,既然注定不能成為好友,那就做旗鼓相當的對手吧!
“朝中動向?那外面又是如何與他聯系的呢?”鄂崇明問道。
“您之前不是派人問過那些考生當時的情況嗎?蘇軼昭養了一只玩寵,他當時就說,那玩寵能聽得懂他的話,您說會不會就是由那只玩寵給他傳遞消息的呢?”
“一只玩寵傳遞消息?但玩寵并不會說話。”鄂崇明搖頭,他覺得不可思議。
“玩寵不會說話,可若是傳書信呢?只要想辦法,就一定能傳遞消息。就算實在不成,那血書也是能寫的。”
孟令溪覺得,他猜測地不會錯。
他這么一說,眾人又覺得很有道理。
“那也就是說,他已經知道會獲救,因此才能淡定地算計此事?”鄂崇明覺得這樣才能解釋得通。
“這不就是枉顧他人性命嗎?當時與他一同被圍困的,可不止他們蘇家的子弟,還有其他二十多名考生。”鄂勵耘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隨后興奮地道。
“是啊!可以想象,當時那些考生的心里是多么絕望?那些考生的家人是多么傷心欲絕?若他真如此行事,那就太自私自利了。”
于懷東也是興奮地撫掌,現在是個好時機啊!
“若是咱們將這個消息散播出去,那些考生心中會如何想?尤其是他們出來之后,蘇家為了搏名聲,還對他們關懷備至,這完全就是假仁假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