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下的命令,怎么?老三媳婦,你要抗旨不成?”
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隨后有人唱喏,“皇上駕到!”
姜麗施轉頭看向皇上,頓時驚慌失措地跪倒在皇上面前。
“父皇,您要給兒臣做主啊!殿下他扔下我們孤兒寡母就去了?!?
她說著就扯過一旁雙眼通紅的兒子,“偲兒才六歲,沒了父王,他以后該如何過活?”
“偲兒是朕的孫子,朕自然不會不管。”
皇上看著哭得悲愴的母子,不由得嘆了口氣。
秦儒偲立刻上前抱住了皇上的大腿,“皇祖父,以后孫兒就沒有父王了嗎?”
皇上看著幼兒,不禁也是老淚縱橫。他摸著孩子的頭,輕輕撫摸著。
“皇祖父!孫兒害怕,孫兒想念父王,想和皇祖父在一起。”
秦儒偲輕聲啜泣著,抱著皇上的大腿不肯撒手。
“等老三的喪事辦完,就讓偲兒來宮里陪朕吧!”
皇上只覺得更為心疼,想著教導一個孩子也沒什么,耗不了什么精力。
蘇軼昭眉峰一挑,果然!生在皇家,就算是六歲小兒也不能小看。
“還請皇上準許臣驗尸?!碧K軼昭上前一步,行了大禮。
“去吧!老三絕對不可能畏罪自殺,朕了解老三?!?
蘇軼昭看了一眼三皇子妃,她并未表態(tài),只是一個勁兒地哭,這應該是默許了。
“剛才的仵作呢?”
蘇軼昭問向一名看守的京兆府侍衛(wèi),那侍衛(wèi)指了指旁邊的屋子。
“人就在那邊,并沒有離開?!?
蘇軼昭點頭,讓侍衛(wèi)將人叫來。
“你說三皇子是窒息而死,可有仔細看過頸部的勒痕?是否符合懸梁的特征呢?”
蘇軼昭繞著三皇子的遺體走了一圈,最后拿出一副五指皮手套,開始檢查起了死者的頸部。
“回大人,已經(jīng)查驗過,的確是懸梁自盡而亡?!?
這位仵作是個生面孔,與之前看到的那一位又不相同了。
“你怎知是自盡呢?若是有人將他吊上去呢?”
仵作一時啞口無言,片刻之后才道:“可是下官觀察過尸身,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掙扎的痕跡?!?
“那也有可能是昏睡之中被人吊上去的,在沒有解剖之前,你為何如此斷定?”
蘇軼昭解開三皇子的衣服,發(fā)現(xiàn)完好無損,也就是說,這位仵作沒有解剖。
“當時三皇子妃不同意解剖,下官不敢做主,因此只能從表面痕跡斷定。這屋內也沒有其他人的蹤跡,沒有異常,因此才下了初步的斷定?!?
蘇軼昭看了一眼仵作,隨后又看向死者面部,卻是搖了搖頭。
“他并非懸梁自盡,而是被人吊上去之后,在臨死之前,還恢復了意識?!?
仵作大吃一驚,“大人為何如此斷定?”
“你看其面部,并不符合懸梁自盡的特征。”蘇軼昭指著尸體的面容,輕聲說了起來。
“如若是自愿上吊,那尸體的面貌是清晰的,舌微紫而吐,神態(tài)要安詳一些。而他的面容有些猙獰,眼凸而充血,舌黑紫而長伸?!?
應該是在人還沒僵硬的時候就被放下來了,因此看不出肢體的明顯特征。
仵作恍然大悟,拿起了自己的小本本開始記錄。
蘇軼昭讓仵作上前將衣物除去,隨后讓仵作拿來他自己的工具。
“剛才皇上特許驗尸,不必有顧慮,開始吧!”
仵作一聽,立刻拎起了一把大大的剪刀。
徐洛將皇上帶入另一間廂房歇息,然而皇上坐下之后,卻是一直若有所思。
“徐洛,你說朕要是不徹查軍備一案,老三是不是就不會死?朕相信他確實參與了一些,但他絕對不知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