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癡兒。”
空山崖壁間,忽有人聲響起。
楊青似是呆坐得久了,聽見有人說話明顯愣怔片刻,這才向左右張望。
“誰?誰在暗處?”
腳步聲響起,楊青回頭看去,只見一位須發皆白,面如金紙,身穿青色袍服的高瘦老者迎著晚霞走出山洞。
這老者袍服破舊,甚至帶著幾個補丁,卻異常干凈。
楊青“驚惶”間拔劍而起,腳步虛浮,怒聲喝道:“你是何人,為何闖入華山!”
老者面色古怪,嘆息道:“你這傻小子,我在自己家中,怎是闖呢?”
“家?你……您也是華山派的?不可能,我自幼長于華山……”楊青劍尖低垂,眉頭緊鎖,驚疑道:“難道您是……風清揚,風老前輩?”
老者詫異道:“你竟知道我的名字?”
“我聽師傅偶然提過一次。”
這話當然是鬼扯,岳不群和寧中則一次都沒說過。
風清揚微微頷首,神色略顯感慨:“難得。”
這一刻,楊青等了許久,聞言立刻俯身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徒孫楊青,拜見風太師叔!”
“起來吧。”
楊青起身歸劍入鞘,“太師叔,不知您來此有何事?可要我知會師傅?”
風清揚奇道:“我乃華山劍宗之人,劍氣之爭你不知道么?”
“徒孫知道,不過徒孫以為,終歸是一家人,門第之見,實在不該。”
風清揚道:“岳不群那傻小子,呆板愚蠢,倒是收了個明事理的徒弟。”
楊青正色道:“太師叔,師傅于我恩義深重,還請太師叔口下留情。”
“哼哼。”風清揚冷哼兩聲,轉而道:“前兩日我見你練劍不輟,怎的這幾天枯坐崖邊,一動不動?如此下去,豈不是要渴死餓死么。”
“回太師叔,徒孫在洞中見到許多華山失傳已久的絕技。”
“哦?”風清揚奇道:“那不是更要勤加練習?”
楊青面露頹色,啞聲道:“那些劍法,統統都被人破去了,我練了又有何用。”
“哈!”風清揚失笑道:“你這傻小子,破劍法的人都已死在洞中,你沒看見么?”
“徒孫看見了,可無論破招之人生死,終究還是破了啊。”
風清揚聽得大搖其頭,氣道:“劍法是死的,人卻是活的。劍術一道,講究的是行云流水,不著痕跡。哪有不破的劍法?更沒有必破的劍法,關鍵要看劍在誰的手里。”
“行云流水,不著痕跡。”楊青咀嚼著這八個字,心中似有所悟。
這倒不是他演戲,在心中塊壘有所松動的一瞬間,他便看到面板上,劍法一欄有了變化:
武學華山入門劍法(出神入化88/100)
希夷劍法(入門96/100)
入門劍法熟練度居然瞬間提升20點!希夷劍法更是差4點就要突破境界。
劍法突破大成之后,進境尤為艱難。他苦練七年也沒能登頂,可見艱難。
此時一朝有所領悟,幾乎抵消一月苦工。
果然,閉門造車是難成高手的。
風清揚見他似有所悟,也不打擾。
過了片刻,楊青忽然拔劍,思過崖前劍光乍起,寒光遍布。
華山入門劍法,希夷劍法在他手中依次使出,隨后交替運轉。
到了最后,楊青一招一式間逐漸圓融無暇,兩套劍法也從涇渭分明變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不分彼此。
“好!”劍光斂去瞬間,風清揚撫掌贊嘆:“真不知你師傅那般呆板的人,怎會教出你這樣的徒弟。”
氣宗練劍,大多循規蹈矩,一招一式要求嚴謹,不許有絲毫偏差錯漏。楊青的表現,實在出乎他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