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時節(jié)。
這天傍晚,楊青正在演武場中對著面板發(fā)呆。
《易筋經(jīng)》《金雁功》這兩門功法,一個不能練,一個無法融入現(xiàn)有的輕功。
他原本以為靠著《葵花寶典》就能一人成陣,可現(xiàn)在他也沒了完全把握。
而且既然《易筋經(jīng)》不能練,那么《先天功》呢?
“天下絕學(xué)無數(shù),難不成以后得了神功秘技只能看著?《葵花寶典》登頂之后呢?”
又看了眼不到十分之一的進度,他也沒了頭緒。
思索半晌,不知不覺天色已黑了下來。
起身出了演武場,走在回后宅的小路上,楊青依稀聽見前院香雪廳中談笑不斷。
他知道是完顏洪烈正在宴請籠絡(luò)到的江湖豪客,最近幾天一直如此。
對于完顏洪烈的動作算計,他不想過問。畢竟結(jié)局早已注定,有沒有他干涉都無所謂。
在王府一十八年,如今功力恢復(fù),更得到了丘處機這條拿到《先天功》的線索,眼看著楊鐵心父女即將出現(xiàn),他早已做好離開的打算。
等護著一家離開,他也該正式開啟自己的尋寶之路了。
心中正想著,遠遠地聽見小院中似有啜泣聲,楊青腳下輕點,人已消失在原地。
踏進院門,包惜弱屋內(nèi)燃著燭火,兩條相擁的人影映在窗紙上,半開的房門前,一個身穿裙裝的少女倚門而立。
“這就來了?”
楊青雖有準備,但猛地見到穆念慈還是有些意外,“這么說王處一師叔現(xiàn)在已經(jīng)受傷了……難怪楊康這個小崽子今天沒來演武場。
楊鐵心是不是來得早了點兒?”
隨即他也不理會被他驚嚇后跳的穆念慈,走上前推門而入,只見一名頭發(fā)花白,衣衫粗陋的男子正抱著包惜弱。
他知道這就是楊鐵心了。
按年齡推算,楊鐵心此時應(yīng)該四十上下。不過看他容貌,一臉苦難滄桑,說他六十都有人信。
“青兒。”
包惜弱見楊青進來,突然上前緊握他雙肩,一邊流淚一邊用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激動之下,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楊鐵心乍見楊青,也是呆在原地,不知作何反應(yīng)。
“青兒,他……他就是……”
楊青伸手扶住包惜弱雙臂,真氣微吐,助她平復(fù)情緒,“娘,你慢慢說,不急的。”
聽到楊青叫娘,楊鐵心雙目一亮,看著他再也挪不開眼睛:“惜弱,這就是咱們的孩子?”
包惜弱伏在楊青胸前哭著點頭,接著對楊青把兩人重逢的過程簡單說了一遍。
楊青耐心聽完才知道事情經(jīng)過與他所知有些出入。
不過對于他來說,非但沒有影響,時間提前反而是好事。
沖著楊鐵心笑笑,一個“爹”字怎么也叫不出口,無奈之下他只能對兩人道:“娘,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回牛家村吧。”
包惜弱聞言大喜,隨即又憂慮道:“可王府中侍衛(wèi)眾多,我們走得出去嗎?況且完顏洪烈他……”
“不用擔(dān)心,也是時候跟他說清楚了,再說小康還在前面。”
楊鐵心這時疑惑道:“惜弱,小康是?”
兩人方才只顧敘離別之情,包惜弱此刻才解釋道:“青兒與康兒是孿生兄弟。”
楊鐵心聽了激動莫名,抱著楊青老淚縱橫,末了又把穆念慈叫進來:
“這是我的義女念慈。”
穆念慈進來拜見了包惜弱,又對著楊青口稱大哥。
楊青耐著性子等他們走完過場,這才招呼幾人趕緊走。
楊鐵心有傷在身,由穆念慈和包惜弱在后扶著,楊青帶頭走在前面。
四人不躲不閃,循著正路出了后宅,沿途許多侍衛(wèi)見了雖覺奇怪,但楊青包惜弱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