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說話!?”
幾名獵戶被嚇得一激靈,循著聲音望去,只見谷中一片突出的山壁后走出一位灰衫少年。
“幾位,把這幼虎賣給我吧。”
楊青看著被人掐脖拎在手中,兀自齜牙抓撓的虎崽微笑道。
“你是宋人?怎的跑到深山老林里了?”
眾獵戶相互看了看,最后還是由四十出頭,經驗豐富些的慶哥問話。
“幾位別緊張,我只是游歷到此,恰巧碰見你們獵虎,絕無惡意。”
“游歷?”慶哥仔細打量他一陣,除了腰間長劍和一雙晶亮眸子,羸弱的氣質倒是像個讀書人,“公子你也太冒失了,這無量山也是隨意進出的?
不說山中虎豹橫行,單是這條大蟲,若非我等獵殺,只怕你此刻已性命不保。”
“多謝告戒。”楊青從袖中拿出一錠黃金,“我自有保命的法子,這錠金子買這頭小老虎,不知能否行個方便。”
“這……”慶哥本想告戒眼前的年輕人,這等兇獸是難以馴養的,將來必會反噬主人。只是一見對方隨手掏出塊兒金子,心里也忍不住一顫。
他還有些遲疑,那抱著幼虎的年輕獵人腿腳卻已不受控制,沒跟其他人商量便朝對面走去。
慶哥見狀一把拉住,瞪了他一眼才遲疑著對楊青說道:“公子有所不知,這彪虎非是尋常,根本是養不熟的,將來……”
楊青搖搖頭,微笑打斷道:“你只說賣或不賣。”
“你……”
“我說慶哥,人家公子出大價錢買,你跟人說這些干什么?啥時候成了村里的教書先生。”
年輕獵人見楊青不耐聽下去,生怕他后悔不買了。說完連忙掙脫慶哥拉扯的手,將幼虎送了過來,順便拿走了金子。
接過虎崽,楊青也不再跟幾人多說,微微點頭示意,就轉身走向湖邊坐下。
另一邊慶哥等人一起動手把虎皮剝了,又取了虎爪虎骨等物,便將尸體掩埋離去。
“少年郎,你不如跟著我們一起出山去吧。”
臨行前,慶哥又對楊青喊了一聲。
只是見他背對眾人舉手搖了搖,這才輕嘆一聲走了。
幾人走進林中,之前擅賣幼虎的獵人忍不住問道:“慶哥,你剛才是怎么了?有金子不賺,一個勁兒跟他磨嘴皮子。”
“你他娘說什么呢?”慶哥怒斥一聲:“這些富貴人家公子哥不懂,可咱是獵戶出身,能不把話跟人說清楚?那不是害人嗎?”
年輕獵人張了張嘴,終究沒敢反駁。
眾人背著獵物及沿途采摘的山貨,直走到過了正午,才在一處山坳中的臨時營地停下。
“今日大家都累了,就在此早些休息。明天一早上路,爭取后天回家!”
慶哥招呼一聲,其余獵戶便分工忙碌起來。
過了一陣等火堆架起,肉也烤上了,他卻發現少了一人。
“張小樹呢?”
谷中湖邊。
楊青將幼虎丟進湖水中,不顧它掙扎撲騰將皮毛洗刷干凈。
八年過去,昨日他九陽初成,長春功已穩固在第六重。
之前見人狩獵雌虎,他原本不想理會,只是這幼虎一身澹藍的皮毛,漆黑的花紋竟是從沒見過的品種,感覺新奇這才出錢買下。
看著渾身濕透,顫巍巍爬上岸邊的幼虎,在洞中一住近十五年難免氣悶,楊青索性在草地上躺下。
等小家伙哀聲叫著爬近,他衣袖一抖將其裹了起來,片刻后一陣水霧升騰中,已把它渾身水漬蒸干。
水霧散盡,低頭卻見幼虎瞇著眼睛睡著了。
楊青許久沒曬過太陽,多年來睡覺也幾乎被打坐調息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