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魏城的說法,自己身份應該是被洛陽王世充擁為傀儡皇帝的楊侗。
而此時李密瓦崗軍已敗,以尤楚紅為首的獨孤家退往關中,歸附李淵。
自己這條命也將要到頭。
理清頭緒,楊青忍不住失笑:當個錘子的皇帝。
不等他考慮下一步該怎么辦,兩丈外的殿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暴力踹開,緊接著三人大踏步走進殿中,神情極為冷峻。
“怎么請皇上用膳這么麻煩的么,末將親自送來就是了。”
楊青轉頭看去,只見三人兩前一后,眨眼已到了面前。
左邊那人一身將軍鎧,身材魁梧壯碩,給人壓迫感很足,顯然是久經沙場的武將。只是面目粗陋不堪,令人一見就覺厭煩。
右邊的人則是一身文士服,皮膚白皙,身量高挑,五官也算周正。
只不過他眼中透出的狠厲之色,還要強過旁邊那名武將。
至于跟在兩人身后的,則是托著酒盞的另一名宦官。
“皇上既然早知有今日,連壽衣都穿好了,又何必拖延?快快將酒喝了吧。”
你特么才穿的壽衣。
楊青心中暗罵一句,目光在三人身上一一劃過,知道眼前處境不容退避。
他余光見殿外侍衛(wèi)大都退到三丈之外,心中仍覺不穩(wěn),于是對兩人澹澹道:“就算王世充不想避人耳目,也總該給我留個體面。
魏城,去把殿門關上。”
話音一落,除去楊青余者皆是一愣。
“難得皇上想得周到,甚好,甚好。”
那文士打扮的男子陰笑兩聲,看向瑟縮在一旁的魏城,后者渾身一激靈,立即跑上前去關門。
殿門閉合,屋內光線瞬間暗澹,楊青不待兩人催促便信步上前端起酒盞,對他們笑道:“酒是好酒,但我從不喝酒!”
話音剛落,他手腕一翻盞中酒液勐地潑向文士服男子,同時左手并指如刀,狠狠斬向一側魁梧武將!
即便他如今功力有損,可身體在超高體質加持下早已是鋼筋鐵骨。
那武將一愣神的工夫只見面前掌影排空而至,身體下意識后仰躲避。
可冷不防楊青飛起一腳直貫胯下,緊接著令人頭皮發(fā)麻的骨骼碎裂聲中,他身體勐地向前弓起,雙手護向下體。
然而還沒等他徹底彎下腰去,楊青左手四指彎曲,堅硬的指節(jié)已狠狠將他咽喉搗碎!
“你找死!”
乍逢驚變,一邊的文士服男子揮袖掃去潑灑的酒水,身形一晃撲上前來,一雙白皙的手掌帶著駭人的破空聲響。
楊青不閃不躲像是嚇呆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他一掌印上自己胸膛,這才突然抬手死死攥住他手腕!
“你!你不是楊侗!”
文士服男子一擊得手,本以為這向來文弱的傀儡就算偷襲打倒了那武將,也該立刻被自己一掌拍死。
誰知掌心印上胸膛,勁力狂涌之下楊青非但沒倒,反而傳來無盡吞吸之力,彷佛饑餓許久的兇獸一般,無休無止的攝拿自身真氣!
只眨眼間,他苦修近二十年的真氣竟有逐漸干涸的趨勢。
兇惡的神情變?yōu)轶@怒,再轉到恐懼絕望。
他雙眼爆凸,用盡渾身力氣想要將手抽回來,可楊青緊握的手猶如鐵箍,根本不容他絲毫反抗。
“你究竟是誰,你……”
隨著真氣攝拿干凈,楊青見他面色肉眼可見的灰敗下去,抬手斬在他咽喉之間,便任憑后者歪倒地上。
轉頭看向那端酒的宦官,已被魏城用門閂打昏在地,也因此撿了條命。
楊青邁步上前踢中他身上穴道,又看了看仍舊慌亂的魏城:“你倒是很有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