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
那天他讓玲瓏嬌把小柔一行送去禪院之后,其實并沒有跟著。
之所以有恃無恐,一來因為他對玲瓏嬌有些印象,知道她并非大奸大惡的人。
二來對方功力全失,心神失守之下,很難擺脫自己移魂大法的影響,何況這個要求也不算違背她本心。
此時無意到了城南區(qū)域,他心念一起就忍不住想去看看。
分開人流,楊青看似速度沒變,實則身形如同一尾靈動的游魚,在人群中接連閃動,不一會兒就出了洛陽南城門。
沿途往城南郊野走不多遠,就聽陣陣梵音在前方響起。
再走一陣,便見一座占地頗廣的佛寺映入視線之中。
楊青直直走到門前,卻恰好見到知客僧人將最后一批游人香客送出院落,隨即緩緩關上院門。
失笑一聲,他正琢磨著是明天再來,還是直接敲門詢問,遠處將要回城的游人中忽然傳來喊聲。
“楊青!”
他聞聲側(cè)目,卻見迎面走來的正是玲瓏嬌。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這里,是準備離開洛陽了嗎?”
玲瓏嬌從人群中緩步走來,神色中對他已沒了前幾天的畏懼,反而平和許多。
楊青沒想到還會再見著她,輕笑反問道:“你這次又是怎么認出我的?”
“你改容易貌固然不可思議,但是能否換身衣服再出來招搖?”玲瓏嬌搖頭道:“再加上你氣質(zhì)獨特,尤其是眼睛,見過一次的人恐怕很難忘記。”
“隨便吧。”楊青無所謂道:“本來就是場面功夫,想找我的人認不出,認出來的不敢找我,大家相安無事最好。”
玲瓏嬌詫異道:“你的意思是不會離開洛陽了?”
“我何時說過要走?”
“你……”玲瓏嬌眉頭皺起又倏忽展開,嘴角隨之露出一抹淺笑:“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寇仲嗎?”
“你也認識他?”
楊青緩緩搖頭:“不認識,不過他跟徐子陵鬧出那么多大動靜,想不聽說很難。我跟他很像嗎?”
“有一些吧。”想起寇仲,玲瓏嬌雙眼中泛起希冀的神情:“你們好似都不把這天下任何事,任何人放在眼里似的,這一點很像。
不過……你更霸道些,看人的時候也更冷漠,只有那晚對著那些孩子我才能感覺你身上的溫度。”
楊青聞言不置可否道:“孩子送進去了?了空和尚怎么說。”
“唉……”嘆息一聲,玲瓏嬌輕聲道:“了空大師雖然留下了那些孩子,但他們大多都已肢體不全,又幾經(jīng)折磨,就算治好也很難再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了。”
“難得你有這份心,留你一命看來不算濫發(fā)慈悲。”
玲瓏嬌眼中厲芒一閃,抬頭與楊青雙眼對上時,又瞬間煙消云散:“算了,左右都不是你對手,這大概就是命吧。”
“不是命,是不自量力。”楊青淡淡道:“那晚在河邊你見過我出手,該知道自己多少斤兩。
后來再追,就是自尋死路。”
玲瓏嬌反駁道:“你武功高過我,怎么說都可以。王世充還一心要做皇帝呢,他豈能不知自己夠不夠斤兩?
不過是心存僥幸,不甘居于人下罷了。”
“也有道理。”楊青反問道:“聽你的口氣,似乎不再站王世充一邊。”
“我武功盡失,對他已經(jīng)沒用了。”玲瓏嬌口氣略顯悲涼:“再不走,只怕下場堪憂。”
“也好,中原的亂局不是你能摻和的。”
“誰說得好呢,就像我們前些天還在打生打死,現(xiàn)在卻能心平氣和地說話,人生有時候?qū)嵲陔y以預料。”
“打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