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進途中,沙福頻頻望向楊青,最后還是忍不住出聲道:“楊……楊公子,昨日沈姑娘交代我不可泄露您的身份,上船之后若有沖撞還請海涵。”
瞥了一眼沈落雁,見她已換了一身男子裝束,臉上也做了改裝,楊青應了一聲沒再多說。
按理說沙福一眼認出自己,沙家人沒道理不認識,不過其中原委他也懶得去問。
不一會兒到了大船下,也不用船工放下軟梯,幾人各自施展輕功縱躍上船。
就連沙福都顯露出不弱的輕功。
“怎么回事?為何還停著不走?”
剛一落到船頭甲板,楊青就見一名二十余歲的年輕人,從第二層船艙內走出。
他扶著艙前圍欄,發現船只未動于是沉聲質問。
“二公子。”沙福趕忙跑上前對他解釋一番,這才使他熄了怒火。
“原來是你的朋友,昨日我睡得早,卻不知道你已打過招呼。安排妥當,盡快開船吧。”
沙福送他回艙,又下來將他們接上去,為幾人各自安排了住處,然后才去督促開船。
楊青休息一夜,這時精神正好。
認了門也不進去,反身走到船沿看向天邊漸起的魚肚白。
沒一會兒沈落雁跟羅士信也相繼走來,唯有寇仲擔心自己行藏露餡,刻意留在房中不出來。
他之前奔波不停,這兩天在洛陽也沒閑著,因此倒在床上不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公子爺。”
有了昨天接觸,羅士信已不再拘謹,對楊青拱手一笑就立在一旁,頗有護衛的架勢。
沈落雁倚在欄邊看了陣天色,則忽然看向楊青問道:“我到了此時仍不知公子去長安所謂何事,不知能否透露一些給我知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
將師妃暄所托說了一遍。
沈落雁聽后面色微冷:“我看她不是要你去阻止石之軒,只是摸不清你根腳,暫時不敢再用強硬手段罷了。
此去長安即可借用李唐威勢威懾,又有足夠時間施展懷柔手段,使你失去與之相抗的信心。
慈航靜齋本是方外之人,如今卻屢屢干涉各家朝政,真是該殺。”
說完她見楊青默不作聲,疑惑道:“你該不會看不穿她心思,為何還要走這一遭呢?”
“你聽說過曾有前人破空而去,從此不在人間的事嗎?”
“破碎虛空?”沈落雁驚訝道:“這不過是傳聞中的事,你也相信?這與去長安又有什么關系?”
她雖然算是半個江湖中人,但對于魔教許多事卻并不清楚。
“武功到了我現在的地步,再要前進,單純的苦修已經行不通了。”
楊青解釋道:“沒有境界等同的高手實戰,靠自己苦思冥想不知要到什么時候。”
“所以你是有意要去?”
“不錯。”楊青肯定道:“石之軒只是第一個,如果沒有意外,當世宗師我都要見過才算圓滿。”
“別人大都將武功當做達成目的的工具,你卻……”沈落雁眼神無聲閃爍幾次,說不上釋然還是失望:
“這么說來你就要大搖大擺地進長安嗎?”
楊青點頭道:“遮遮掩掩對我來說沒有意義,從踏上這艘船開始,已經藏不住了。”
沈落雁聞言不再開口,只默默看向遠方天際。
兩人說話的功夫天色已越來越亮,再過不久船上沙家一眾人陸續醒轉。
其中大都聽沙福提前打過招呼,見來了生人也不奇怪,只是難免多看上幾眼。
之后沙福為免麻煩,請示后命人將早飯各自送到房中,楊青也返回艙內不再露面。
沈落雁與羅士信的房間就在他左右兩側,說話聲音稍大不用出門就能聽見。
如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