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在李淵默許下與頡利達成盟友關系。
此時聽張出塵抬出頡利,可達志一掌拍在桌面,冷冷道:“自從這楊青上位,我突厥在洛陽的貿易就大受影響。
許多從前王世充答應的約定也都作廢,他今趟來了長安,我豈能裝作沒看見!”
“你真有本事殺了他,我也不好說什么。”張出塵淡淡道:“可剛才你看清他怎么出手了嗎?”
見可達志臉色緊繃一言不發,她繼續說道:“如果你想用不停送人命的手段給太子施壓,繼而拖秦王下場把長安的水攪渾,可別當我沒看見。
來日頡利面前,我亦有話說。”
“嘿嘿,你們中原人總是喜歡把事情搞得復雜。想要洛陽,想殺楊青直接動手就是,何必鬼鬼祟祟。”
可達志目光移向李靖譏諷道:“不是有人吹噓你叫什么‘小戰神’么?怎么竟躲在女子身后,連句話也不敢說。”
李靖聞言不為所動,平靜道:“我們中原人自有我們的章法,真正的中原人,更崇尚夫妻相敬如賓,也沒有誰躲在誰身后的說法。
至于‘戰神’之名,此時我還不敢應承。”
他刻意在‘此時’二字上加了重音,聽得可達志眼中厲芒更盛:“我辦事不需要秦王的人來置喙。”
“話已帶到,你好自為之。”
說完李靖與張出塵轉身離去,兩人直走到聚福樓外,她才皺眉斥道:“可達志也太過愚蠢,就算想派人試探,也該選在晚上,平白惹出這么大動靜。”
李靖笑道:“倒也不是無用功,至少試出那位是有真材實學的,王爺按兵不動才是對的。”
“有師妃暄確認過,該是不會出錯。”張出塵道:“王爺有沒有說什么時候見他?”
“暫時還不會。”李靖回道:“有傳言說我那兩個小兄弟已到了長安,各方如今都在緊盯寶庫,否則這聚福樓恐怕也難能這么清靜。”
兩人說著走進聚福樓對面一處院落,而方才墜樓慘死的突厥人尸體,正停在院中。
……
吃飽喝足,楊青在房中調息一陣,下午時便出門閑逛。
感應中盯梢的視線從沒中斷,他也懶得去管。
等將城中逛遍再回來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晚飯過后繼續修煉《瑜伽密乘》,同時不斷嘗試結印,以期在反復練習中早日將其化作身體本能。
如此一連過了九天,時間已到了十月末。
寒風驟起,冬日將近。
向來熱鬧的長安街市在入夜后也顯得人影稀疏不少。
這天夜里楊青行功已畢,在查驗自身神念時已有了長足進步,可以在身周五丈范圍游走。
對靈氣控制也更順遂。
他剛要繼續修習印訣,門外一道熟悉的腳步聲傳入耳中。
神念立時潛出門外,正見到喬裝后的沈落雁邁步上樓。輕揮衣袖,兩扇房門恰好在后者走到門前時洞開。
在門前停住腳步的沈落雁停滯一瞬,隨即微笑走進屋內,又將房門關好。
“早知道瞞不過你。”她轉過身來疑惑道:“為何我剛才在門外會有種被人緊緊盯著的感覺?”
聞言楊青心下恍然,即便是無形無相的神念,太過放肆的查探依然會被人察覺。
不過他自然不會解釋:“聚福樓這么顯眼的位置,你來這兒不怕暴露嗎?”
沈落雁坐到桌邊倒了杯茶水,抿了一口道:“早就暴露了啊,在人家的地盤,哪能真的瞞住身份。
不被抓住就好了,整個長安怕是沒有比你身邊更安全的地方了。”
見楊青沒做回應,她放下茶杯接著說道:“今天我來,是有件事跟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