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自問擔得起后果,就盡管攔著我。”
盧楚聞言心中一動,忽然想起裴行儼。
自從楊青回來后,已經很久沒有消息傳回來了。
想到這兒他試探道:“將軍此來可是與兵事有關?”
“裴行儼是你們洛陽守將沒錯吧?”
盧楚心道果然,仍舊正色回道:“不錯,裴將軍的確是洛陽所屬。”
“承認就好。”可達志說著邁步走上橋面,直到盧楚面前停下才咬著牙恨恨道:“此人在漠北殺我族人,擄掠牛羊無數。
你告訴楊青,不要以為洛陽路遠,我突厥鐵騎就踩不到這里!”
說著他抬手在盧楚肩頭重重一拍,看似是強調事態嚴重。
可盧楚被他一拍,只覺一股熱流涌進體內,渾身立時升起水分被蒸發一空的干渴之感。
“你做什么!”
可達志陰笑道:“速速帶我去找楊青,我沒時間與你空耗。”
體內炙熱愈發強烈,好似有一團流動的火焰在灼燒,盧楚渾身汗如雨下,嘴唇肉眼可見的干裂開來。
但他仍強打精神,怒視可達志道:“天大的事,也……也要按規矩來,請將軍自去鴻臚寺等候。”
可達志搖頭道:“沒見到楊青,我哪兒也不去。”
“那就給本官在這兒等著!”
怒斥一聲,盧楚轉身走向紫微城。
……
乾陽殿。
朝會散去后楊青在宮中四處閑逛一陣,就飛身跳上這座皇宮內最高的建筑頂端。
他在東側懸空的飛檐邊站定身形,隨即閉上雙眼,以神念在身周十二丈內操控靈氣,不斷尋找著可以為其打上自身烙印的方法。
早在十天前,他的《瑜伽密乘》第一層已經練成。
神念穩固在十丈范圍,不再有提升。
于是他轉練第二層,如今十天過去,又有了兩丈左右的增幅。
隨著功法更進一步,他對神念的控制越發靈活自如,使之操控靈氣結印的速度也更快。
此刻他正在神游太虛的空檔,神念中忽見魏城遠遠跑來,在地面仰頭喊道:“皇上,盧楚大人有要事求見。”
聽見盧楚的名字,楊青不禁想起這些天他接連上奏,斥責自己疏忽朝政的事情。
好似那日船艙中開誠布公的暢談從沒發生過一樣,仍是以一個合格皇帝的標準來要求自己。
“讓他進來吧。”
得了楊青首肯,魏城匆忙跑遠。
不大會兒工夫再回來,竟帶了兩名宦官抬著盧楚來到殿前。
楊青見狀從檐上一躍而下,到了盧楚面前時,只見他渾身幾乎被汗濕透,嘴唇灰白干裂,如同久病不愈。
“怎么回事兒?”
剛剛出宮還精滿神足的人,轉眼變了模樣。
他探手搭上盧楚手腕,真氣一探立刻發現一股炙熱氣流在他周身經脈滾蕩,攪亂生機。
眼中寒意微閃,北冥真氣瞬間沒入盧楚經脈,眨眼間就將那股熱流拔除。
接著再以長春真氣為他撫平體內絮亂氣機,增補元氣,就見盧楚臉色逐漸恢復,眼神中也再沒有痛苦神色。
“盧大人,誰傷的你?”
王世充死后,洛陽經過幾個月時間,現在可說鐵板一塊。
無論朝臣官員,還是地面上的幫派,都絕不會有人敢隨意殺傷他身邊的人。
更何況盧楚為人清廉自愛,向來與人少有利益紛爭。朝堂爭辯,也不可能到有人尋仇的地步。
在洛陽他得罪最狠的人,反而是自己。
“皇……皇上。”
盧楚長出一口氣,感覺身體異樣盡去,也沒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