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經脈,與人之精氣共生的能力。
在長安我見過你跟晁公錯交手,你當時所用的功法,論及威力并不比他弱。
況且剛才我仔細問過這孩子手臂上的痕跡,只是被前些天路過這里的人隨意拍了拍而已。
如果那人跟畢玄交過手,恐怕不可能帶著炎陽真氣走這么遠。”
“這就怪了……”
楊青想了一陣,但沒頭沒尾的他也無從猜測,只能暫且放下。
“天色不早了,我們走吧。”
此時天空落雪漸漸放緩,他招呼一聲,就與師妃暄繼續啟程。
那突厥婦人在氈房中等孩子無恙醒轉,又聽外面許久沒有動靜,出來找了一圈卻再沒見到兩人身影……
再次向北走出一天,兩人終于到了賽音山達。
午時天空開始逐漸放晴,且昨日的大雪似乎對這里影響不大,積雪明顯薄了不少。
有些地方只到腳腕,踢開積雪就可看見下方金黃的細沙。
“賽音山達是突厥最干燥的城市之一,再往北走幾百里就是克魯倫河,而這周圍的積雪下都是沙漠。”
站在賽音山達幾里外的坡地上,楊青遙看這座四周粗木圍欄,氈房遍布的“城市”。
與中原的城池比起來,更像是一座建筑粗陋的營地,只是規模大一些。
這時營地內外雖有行人來往,但人數極少。
不過在楊青感應中,這座看上去像是防衛空虛,兵員不足的地方,卻至少有三千人埋伏在其中。
“行儼來過這里。”
師妃暄聞言抬頭看向天空中十數只盤旋不去的禿鷲,點頭說道:“四周雖然不見尸體,血跡也被積雪覆蓋,但之前顯然死過不少人。”
正說著話,圍繞營地東西兩側不停游弋的數十名突厥騎兵已經發現他們,口中各自打著呼哨策馬奔來。
“來得正好。”
楊青縱身迎上去,在一眾騎兵尚未匯合之前擒住一人,隨后與師妃暄繞過賽音山達,上了北方一道高聳的坡地。
拷問之下,他終于得到裴行儼確切去向。
裴行儼于五日前襲擊賽音山達,劫走羊群奴仆無數,更將六百守備的突厥兵斬盡殺絕,隨后率眾向北絕塵而去。
其中賽音山達的掌控者,跋骨托里可汗一家幾十口也全數死于刀下。
跋骨托里是頡利的家族親眷,血緣一脈相承。
在東突厥雖然只掌控一支小部落,但身份尊貴。
加上之前被裴行儼肆虐過的部落,這已經是第四個被滅門的突厥貴族,由此就可以想象頡利的憤怒程度。
這時下方響起雄渾號角聲,營地內開始涌出更多埋伏已久的騎兵。
捏斷手中之人的脖頸,楊青隨手將尸體丟下坡地,任由他滾向追擊而來的其余突厥兵,然后轉身就走。
師妃暄似乎不贊同他漠視人命的舉動,不過也只是輕輕蹙眉就一言不發跟了上去。
再過一天,兩人腳下的地貌已開始有了變化。
座座積雪覆蓋的丘陵在前方隆起,頂端綿延起伏的雪線在瓦藍天空下被陽光映照,猶如條條奔騰的銀龍。
等二人穿過十幾里丘陵地帶,登上最后一座頂端時,眼前視野才豁然開闊。
腳下一條寬約三十丈上下,繞著座座雪丘蜿蜒向東的冰面靜靜俯臥,對岸是一望無垠的雪原和大片松林。
而在更遠處的天際,楊青依稀看到似有一座掛滿冰川白雪的高山拔地而起。
“這就是克魯倫河。”
“石之軒倒是會選地方,只是不知道他藏在哪里。”
“多年前他武功沒有大成時,就已經可以逃脫四圣僧的追捕,連寧道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