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有人高聲叫道:“道友,慢一些,走慢些……”
“公子,是個騎葫蘆的和尚?!?
不需聶小倩提醒,他神念掃過也將來人看在眼里。
這身披大紅袈裟的和尚三十上下年紀,身材健壯彪悍,面相剛毅正氣,頭頂九道戒疤。
看上去與平常僧人無異,只是兩人此刻在半空相遇,再看他胯下騎著葫蘆就有些不倫不類。
見他連聲招呼,楊青將腰間引仙玨藏起,放慢速度等他靠近才澹澹問道:“大師有何見教?”
“阿彌陀佛?!瘪{馭葫蘆與楊青并行,和尚笑道:“施主莫要怪貧僧冒昧,實在是路途枯燥,難得見同道中人,因此才上前與你搭話。
貧僧法號不祿,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楊青聽他張口道友,閉口施主,心中已有了三分猜測,聞言也收起冷澹笑道:“我叫楊青?!?
“哦,楊道友?!辈坏摵蜕悬c頭道:“好名字,好名字啊。不知道友從哪里來,要往何處去啊?
貧僧在北方驅邪捉妖,忙碌半載才將地方平靖,回轉山門途中能與道友相遇實在是緣分使然?!?
“大師說得不錯,我第一次出門游歷就能碰見同道,真是緣分,虧我還以為外面沒有修行之人了呢。”
“哦?”不祿聞言疑惑道:“你家里人莫非沒跟你說過修行界的事嗎?”
“我沒有家里人。”楊青搖頭道:“我十七歲時在山里碰巧遇到一處山洞,在山洞里發現了些書冊,照著上面練了三年前幾天才出來。”
“竟有這等事?”不祿驚奇道:“道友真是福緣不淺吶。”
贊嘆兩聲,他目光在周圍一轉問道:“我方才遠遠見你身邊有個女子,怎么這會兒看不到了?”
“呵呵,那是我法器里一只沒有靈智的小鬼,已被我收回去了。”
“原來如此。”不祿釋然道:“我看道友身下符箓,與太虛山御符宗的道法極為相似,不想道友居然也有左道手段。”
“怎么?”楊青笑容一斂,面色重又轉冷:“大師看不起左道中人嗎?我學得就是左道法門,御符宗什么的就沒聽過?!?
“誒?道友莫急,嘿!你這性子倒真像少在外界行走?!辈坏摫凰袂樽兓勉墩蹋骸柏毶舨淮_定道友身份,怎么敢說出我自己也是左道人士?”
“你也是?”楊青面色緩和道:“那又何必裝成個和尚。”
“道友久居山中,對外界有所不知啊?!?
不祿嘆息道:“如今除了太虛山一脈,外界修行艱難。我等左道中人還要日日堤防正道剿滅,如何能不小心行事?”
“正道中人剿滅?我好好自家修行,關他們什么事?”
“道友想得也太過簡單,自古正邪不兩立,豈是空穴來風?”不祿哈哈笑道:“不說別的,單說幾個月前太虛山諸派收徒,沿途中就有不知道多少弟子被殺。
這仇怨如何化解?”
“還有這樣的事?”楊青皺眉道:“盡殺些新人弟子有什么用?”
“道友此言差矣,那些有靈根在身的弟子于我等無用,但是……嗨,說這些做什么?!辈坏撜f到一半,突然一拍光頭道:
“既然道友是四下游歷,那便到處看看。如果不知道去哪里,貧僧也可推薦些有名山川供你游覽。”
“這倒要跟大師你請教,不知什么地方妖怪多一些?”
“妖怪?”不祿目光微閃,隨即感興趣道:“你找妖怪做什么?”
“沒見過,好奇?!?
“嗯,那貧僧倒要問問你如今到了什么境界?!?
楊青警惕道:“你問我境界做什么?”
不祿失笑道:“別緊張,要見妖怪不難,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