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的樣子,面色緩緩松弛下來:“既然道友不屬役神宗,那么定是世家子弟,或者太虛山的高人了?”
說完等了片刻,眼看楊青沉默不出聲,他又笑道:“這片地域亂得很,道友不愿顯露身份倒也合理。
只是從前這地界是一片廢墟,我曾在此留了些東西。不知道友可否行個方便,容我取回來?”
“我在這兒蓋了房子,這里的東西自然都是我的,哪有你留下的?”
“你……”陳留身形豁然繃緊,聲音也再度陰沉:“我不管你是哪門哪派的弟子,但奪人機緣猶如殺人父母,還望道友切莫自誤!”
“役神宗的人……”楊青說著站起身,與他相隔圍欄對望:“役使尸體,困人陰魂,陰德早就敗光了,哪還要什么父母,滾!”
他一聲呵斥,周圍虛空一陣晃動,頭頂槐樹樹冠如同被風壓著彎向陳留。
枝葉中匯聚的無數雨滴利箭般激射向陳留腳下,在地面打出無數細小孔洞。
陳留見狀驚得連退十來步才站定身形,再看楊青時臉上已掛滿驚恐。
“凡間武者,好,你等著!”
外界截取五行靈氣困難,凝煞更是幾乎成了奢望。
除了太虛山,天下的修行之人不但逐年減少,實力也越發萎縮。
少數凝煞的修行之人,要么是早些年留下來的老怪物,要么是萬中無一的機緣巧合。
像他這樣無法凝煞,只能一門心思撲在養尸煉魂上的修行者,面對凡間武者如不小心戒備,也難說不會陰溝里翻船。
尤其像楊青這樣表現出可以引動環境變化的高手,更要小意提防。
見他一熘煙跑下丘陵,消失在叢林中,楊青也飄然出了小院跟著進了叢林。
這人比起蘭若寺里的付書年要強不少,不過單以本身修為來說也強得有限。
看他獨自一人找上門來,在役神宗里大概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不過臨走前放了狠話,說明還有同伙。
抱著能殺就殺絕的心思,楊青借由叢林樹木遮掩,一路悄悄跟在他身后。
這林中深處不知是什么光景,不過邊緣處與平常樹林也沒什么分別,只是樹木更加高大些。
兜兜轉轉走出二十余里,忽聽林中傳來陣陣喊殺。
而前方陳留聞聲也立即快步朝前飛掠。
楊青緊隨在后,不多時越過兩道林中突起的山丘,就見一片池塘邊的空地上十數人正被無數陰魂跳僵圍著。
他們腳下另有五六人倒地。
操控陰魂跳僵的兩人,緊守池塘后方山壁上的一方洞口,神情冷肅地看著逐漸被蠶食的人群。
在暗處看了一陣,楊青發現這些跳僵與他曾見過的很不同,不但有人,還有許多稀奇古怪的動物。
看著像是被人肆意縫合在一起。
倒在地上的也有些妖族。
在被圍困的人群中他更見到一個熟“人”,正是昨夜那只黑熊精。
它此刻現出原形,正與眾人一起應付層出不窮的陰魂和跳僵。
楊青到場的片刻見他幾次想沖出跳僵圍困,去撲殺兩個操控之人,卻都被兩人身前一個嫁衣女抓得鮮血橫流,無奈退了回來。
陳留在前方繞過人群,跑到操控跳僵的兩人身邊急聲道:“兩位道友動作快些,我們埋在云滄觀下的靈尸恐怕難保!”
兩人聞言臉色大變,抬手指向人群喝道:“你們這群該死的,敢毀我靈尸,我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你們偷盜云滄國人骸骨,休想全身而退!”
“嘿嘿。”陳留冷聲道:“我豈會讓你們回去報信!”
話音一落,周遭陰魂跳僵撲殺更急,一直護在兩人面前的嫁衣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