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賈環(huán)欲言又止,想起自己平日跟賈蓉等人也頑不到一塊,撅著嘴就要拉賈蘭一起回去。倒是最年幼的賈蘭更有禮數(shù)也更顯成熟,臨走前特意與賈蓉告別。
角落里的賈芹、賈菖、賈菱等人清點著祭宗祠分下的東西,三個好賭之徒商量又可一齊去賭上幾。
賈蓉聽了,真想把這些敗家之子一桿掃出去,皺著眉頭道:“家族宗祠不是你們的頑樂,趕緊滾出去。”
三人聽了也不惱,反而獻(xiàn)媚道:“蓉哥兒莫氣,我們這就走。”
“蓉哥兒真真是受了老祖?zhèn)兊狞c悟,像換了個人般。”外貌既美的賈薔走上前來,徑直搭上賈蓉的手,幽怨道:“好些日子沒見,蓉哥兒可有想我。”
咦……賈蓉頓時頭皮發(fā)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尷尬看向身邊這個貌若女子,眉骨風(fēng)流的賈薔。記起一些信息來,原來這賈薔是寧國府正派玄孫,自幼父母雙亡,從小跟著賈珍過活。以往的記憶里,賈珍待賈薔這個子侄,比待自己這位親兒子還好。
后來因為府里傳出些不好口風(fēng),賈珍才忍痛割愛,命賈薔搬出了寧國府,自立門戶去了。
賈蓉這些也聽到了那些閑言碎語,有說賈珍賈薔的,也有講賈蓉賈薔的,總之三人關(guān)系在多嘴的下人口中格外曖昧。
自己與賈薔應(yīng)是沒什么的,頂多是兄弟間走得親密些。
應(yīng)該是賈珍,他一個連兒媳都敢窺視的人,惦記自家子侄也不算意外了。
“是薔哥兒啊,在外面生活可還習(xí)慣?要不,我跟老爺去說聲,讓你搬回府里來。”
“真的嗎?”賈薔頓時眉開眼笑,正想應(yīng)下,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嘆道:“還是算了,在外過活也挺好。”
有時候,男人生得太漂亮也不是一件好事。
“在外過活也好,比在府里自在些。”賈蓉安慰道,“以后多來府里走動,一家人莫疏遠(yuǎn)就行。”
賈薔點頭應(yīng)了,又湊上賈蓉耳邊道:“聽說蓉哥兒最近想找些靠譜的人辦事,瞧我怎樣?”
“你不是在私塾里聽講嗎?”
“我又不是寶二叔那等狀元之才。”賈薔道,“不過是為了族學(xué)里每年那幾兩銀子罷,不然哪有這么多人去聽那神經(jīng)。”
去上學(xué),還有錢發(fā)?這種事賈蓉是第一次聽。
結(jié)合到當(dāng)前社會其實不難理解,各家族為了來保證子孫后代榮華富貴的延續(xù),都會想盡辦法讓族里子孫去考功名、建功業(yè)。只要其中有幾個出頭的,其他房支也能享受部分特權(quán)。
每個宗族都是利益共同體,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所以一旦當(dāng)宗族里出現(xiàn)個有出息的,就會受到整個宗族的厚待。同時也就產(chǎn)生了另外一種不好的思想:宗族大過,國亡家不亡。
現(xiàn)在的賈蓉就是這位將受到厚待的人,這種感覺真好。
他不露痕跡的將手從賈薔懷里抽出,明白自己這兄弟不是讀書的料,笑道:“私塾不準(zhǔn)備去啦?”
“去,當(dāng)然得去。一年八兩銀子,干嘛不去。不過……也不妨礙到蓉哥兒這討差事。”
“才出去多久,就成這般沒臉沒皮了,也不知跟誰學(xué)的。”賈蓉笑罵道,“我手里差事累人,錢也不多。你若真想辦,明日來府里找我就是。”
“省的,省的。”賈薔連連點頭,又道:“三房五嬸家的蕓兄弟近來手頭也緊,能不能給他一個差事?”
“他怎么不自己來?”
“蕓兄弟孝順,早抱著分下的東西回家照顧生病的嬸子了。他又是榮府那支的,不好找過來,所以拖我來問。”
賈蕓這人,記憶里沒印象。賈蓉想來,既然是個孝順的人,品格應(yīng)不會太差,也就同意了。
賈家的人雖然信了賈蓉遇上老國公的事,對水泥方子卻一點也不關(guān)心。這個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