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蓉點著腦袋,當(dāng)賈珖的話全在放屁。讓宗成等匠人清點磚頭,自己則與賈蕓二人在周邊轉(zhuǎn)了轉(zhuǎn)。
賈蕓道:“這里倒是個好地方,車馬進(jìn)出也方便,后面又有個小山丘。再從旁邊族田引些水來,用來建水泥窯再好不過了。”
賈蓉?fù)u了搖腦袋,笑道:“這可不行,公器私用是大忌。是族里的就是族里的,還是去寧府的莊子里找地吧。這里……你要看得上,不如來做窯主?”
聽聞這話,賈蕓確實心動了。如過把珖叔換下去,自己來當(dāng)窯主,比起現(xiàn)在來穩(wěn)定得許多。只是……當(dāng)了這窯主,以后估計就只能在義莊了.
蓉哥兒遲早要自己建磚窯,又有營繕?biāo)镜慕橙藥兔f(xié)助,族里的義窯哪里還有競爭力。又想到蓉哥兒這般信任自己,將制作水泥的物料采購都交予自己了,哪里能來族里做事。
賈蕓道:“蓉哥兒在笑我罷,我又不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與蓉哥兒干才是明智的選擇。”
兩人在周邊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磚窯周圍還有不少土渣廢磚。蓉哥兒給賈蕓說道,“這些渣子都可以運回去,添加到材料里一起燒了?!?
賈蕓點頭,對著蓉哥兒拍馬屁?!叭馗鐑赫媾c外人不同,見了廢渣也能想起用處來。莫非天上的人都有變廢為寶,點石成金的手段?”
蓉哥兒不回他這話,只教他以后馬屁少拍。再回到磚窯時,宗成等人也把磚頭數(shù)目點清,與條子上的數(shù)量相差無幾。
賈珖這才厚著臉皮問:“蓉哥兒,那錢什么時候結(jié)?”
“五千兩銀子得好幾個箱子才能裝得下,薔哥兒他們?nèi)ツ缅X定需些時辰。”賈蕓一臉等著看戲的表情,說道,“珖叔,不用著急,應(yīng)快到了?!?
“不急,不急。”賈珖嘴上這么說著,一雙賊眉鼠眼卻忍不住朝道上瞄去,透露了他的心底想法。
蓉哥兒與賈蕓對視一眼,都覺得好笑。
不過多時,果然來的道上出現(xiàn)了不少車馬。賈珖見了,連連搓手,還不忘拍了拍賈芹的肩膀。小聲道:“芹哥兒,我們要發(fā)財了。”
賈芹卻要哭了。
發(fā)財?
發(fā)個屁財!
珖叔,你沒認(rèn)出來前面的馬車很眼熟嗎?
馬車沒認(rèn)出來,車上的那面旗幟還認(rèn)不出嗎?是榮府來人了。
我就知道,就知道。
今兒蓉哥兒太反常了,不對勁。
那些話定是全被他們聽去了,這次慘了。也不知道是請了榮府哪位老爺過來,若是赦老爺跟前還能說幾句好話,出點肉痛的銀子也就過了。萬一……
忽然,賈芹緊捂著嘴巴。
那輛金碧輝煌的車,不是西府璉二嬸嬸的嗎?
莫不是……她也來了?
啪的一聲,賈芹突然對著蓉哥兒跪下,急切道:“蓉哥兒,救我?!?
突如其來的一下把賈珖嚇了一跳,道:“芹哥兒,你這作甚。我們的銀子來了,快起來。”
蓉哥兒面無表情,賈蕓卻接賈珖的話道:“是啊,你們的銀子來了。趕緊叫人來搬箱子吧,我們也好拿車運磚。”
“對對對,我去叫人來搬箱子?!?
“蓉哥兒,救救我吧。看在我們是同族兄弟的份上,繞過我這次吧。我向你陪罪,那些錢我都不要了。是珖叔,珖叔叫我來的?!辟Z芹卻不肯起來,心涼了半截,磕著腦袋把賈珖給出賣了。
王熙鳳的性子,賈芹是聽說過的。眼里最容不得沙子,手段也狠辣得緊。這些年榮府里不知道多少人恨她,卻沒幾個敢在她背后說句壞話。因為被鳳姐兒盯上了,哪有什么有好下場的。
賈蓉黑著臉,對旁邊人喝道:“還看著干嘛,把他拉起。我又不是官家老爺,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