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的房間里丫鬟都被趕出去,只有王夫人與鳳姐兒在內,丫鬟們都不敢靠近屋子半步。
“我只將蓉兒當侄子看待!”鳳姐兒嚴肅地回了王夫人。
王夫人渾然沒個好臉色:“誰又知他把不把你當嬸嬸?跟他們府里老爺一樣的禍害。像他這樣的哥兒我瞧得多了,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沒人倫的頑意。”
王熙鳳道:“我是太太的親侄女,太太不信蓉兒,還不信侄女嗎?”
“張口閉口一個蓉兒,何時聽你說過璉兒半句好話?”王夫人咬牙切齒,新仇舊恨交加恨不得將賈蓉給撕碎了,冷笑道:“這次算是虛驚一場,既然沒懷上就跟他遠著點,別到時讓璉兒來替他養孩子。”
王熙鳳聽了王夫人的話心里悲傷,自己雖與蓉哥兒確實親厚,可從未有過越軌之事。當下連侄女也不愿自稱了,只道:“太太就這般不信任侄媳?”
“我信不信有何用?你家太太能信?璉兒能信?還是說尤氏能信?”
鳳姐兒悲道:“太太,侄媳入府這些年來,不僅要管自家的院子連太太家的院子也兼管著。整個榮國府內宅大小事務,哪一件不得我去操心?還請太太教我,不籠絡著人,怎么使喚?”
……
“籠絡?”
賈蓉請刮了可卿的小鼻子,“我就知道不說明了,你又得自個兒想上幾天幾夜。鳳姐兒雖張揚,心底卻最正派守節,萬做不出不檢點的事。任何有心要親昵她的,只會被她當作耗子給逮了。”
“嬸嬸心底沒那想法,大爺心里呢?”秦可卿幽幽道,“我觀大爺那緊張的表現可做不得假。”
這妮子還在吃著醋了。
賈蓉將其緊緊的攬在懷里,輕咬著她耳朵道:“難怪鳳姐兒說你有林姑姑的氣派,吃醋的樣子竟一模一樣。”
秦可卿感覺耳朵上的癢意,身子一激靈打了個哆嗦只往下面躲去。
賈蓉只覺自己把柄被抓,連忙解釋求饒道:“鳳姐兒要籠絡你家爺,我也籠絡鳳姐罷了。好可卿,快快放手,那頑意可不能把玩。”
秦可卿哼了一聲:“我雖做不到像林姑姑那樣不理人,可能學著林姑姑掐人。”
“那里更不得掐。”賈蓉汗都出來了,這被掐一下可有得罪受。
可卿從被子里鉆出來,卻未松開手里把柄,繼續道:“你們爺們的性子我也曉得,可院子里已經養著三個了,還不知足。你要跟嬸嬸再傳出點什么,莫說嬸嬸見不得人,連我也要遭人嫌。”
“哪里的話!”賈蓉陪罪的輕笑道,“我們院子哪兒養著三個,不就一個好可卿嗎?”
“哼,瑞珠寶珠她們,還有你身后那條跟屁蟲雀兒。不是三個是什么?”
“她們以后可是要許人家的,可不得胡說壞她們的名聲,以后嫁不出去可就真砸我們手里了。”
“什么叫做砸手里,話這般難聽。她們嫁不出去,那不正得了大爺的意,直接留在家里做姨娘,給寧國府增丁添口皆大歡喜。”
說著,突然秦可卿的臉色變了,因為她感覺到自己手里的把柄直立了起來。哼道,“還要作怪!”
你一直抓著,能不作怪嗎?
賈蓉瞧著可卿臉上盡顯羞意,翻身過去,又是一番鬧騰也才安心睡去。
沒再糾結蓉哥兒與鳳姐之間的事了。
接連幾日或許是兩人都有心避嫌,也未互相走動。直到這日鳳姐兒找上門來,賈蓉卻不在府里,去了水泥窯所在的莊子。
“蕓哥兒他們呢?”
賈薔道:“蓉哥兒來時沒見著嗎?周邊幾家莊子的人說我們運石料的車子把路壓壞了,蕓哥兒帶著莊上的人修路去了。”
難怪坐在馬車里的時候感覺這里的路格外顛簸。
“這般說來石料已經運進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