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眾人聽了這一言,皆是一驚。連賈蓉也忍不住對水溶刮目相看。
眼前這個郡王不僅沒有任何不滿,反而還說要自己前去請安。
賈蓉猶豫著不知怎么答應(yīng)。
水溶卻催著要見老世翁當(dāng)面賀壽,他身份甚高,寧國府里也不敢不應(yīng)。賈蓉到也沒多想,只當(dāng)別人來賀壽想見壽翁一面而已。
蓉哥兒讓賈薔招待了北靜王府的各官,自己領(lǐng)著北靜王水溶前往賈敬凈室。
才過儀門,就見著這個偏僻院子穿堂緊閉,讓賈蓉硬生生在自己家里吃了會閉門羹。
怎么回事?
門咋關(guān)上了?
早上過來還是好好的!
“我去喊門吧。”賈蓉道。
北靜王水溶卻搖了搖頭,拉住賈蓉,緊盯著穿堂大門嘆了一口氣。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老世翁道行越來越深,是小王無緣吧。”
水溶沒再強(qiáng)求要見賈敬,又問了賈珍的現(xiàn)狀,蓉哥兒一一回了。
“你我都是年幼當(dāng)家,以后兩府得多走動才是。”水溶說著,從腰帶上解下一面玉來,交予蓉哥兒手上。“將來若有不便之處,可去王府尋我。”
賈蓉的腦子是嗡嗡的,什么個情況?
就看著北靜王水溶對著這院子穿堂大門行了晚輩禮,把姿態(tài)做足才罷!
他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水溶既沒見到賈敬,于是在寧國府里未曾停留。
“可真是奇怪。”賈薔將北靜王府的禮單遞上,“他家的賀禮過分貴重了。”
“是啊。”
賈蓉聯(lián)想道水溶奇怪的舉動,只覺得手中的禮單分外的沉重。
看來寧榮兩府還有許多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自己不應(yīng)該收他玉佩的。
蓉哥兒暗道一聲,現(xiàn)在收了以后指不定出什么事兒。
心底又覺得賈敬這人奇怪起來。
若說他荒唐不理家事,也確實(shí)是這樣。可賈敬偏偏又曾透露自己避世修行和宮里某位有關(guān),當(dāng)下又有北靜郡王親自賀壽。
偏這位太爺還讓人把穿堂大門給關(guān)了,不見任何外客。
面對堂堂北靜王,未免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事情一時想不通,也不去想了。與賈薔先回了天香樓,樓里聽邢夫人、王夫人、尤氏并鳳姐兒一塊聽?wèi)颍鞣坷蠣攧t在凝曦軒唱樂喝酒。
尤氏問:“北靜王離了?”
“送了禮,沒聊上幾句就離了。”
尤氏不再多問,鳳姐兒先開口了,道:“可見著你寶二叔沒?才一轉(zhuǎn)眼工夫人就跑了。”
蓉哥兒回道:“寶二叔與秦家兄弟在樓外與一眾丫頭小子采菊花了,侄兒見他們玩得興起,也就沒打攪。”
王夫人斜了賈蓉一眼,沒話說,只專心看戲。
賈蓉也沒在這里多停留,找上可卿林黛玉幾人說說笑笑。
晚時,戲全點(diǎn)完,方才撤下酒席擺上飯。吃畢,喝茶,榮國府眾人又辭行。
角落里,寶玉拉著秦鐘的手兒,小聲道:“說好了,明日可得到西府來。”
偏這話被賈蓉給聽了,扭頭看去只見秦鐘一副女兒姿態(tài)羞著臉道:“今晚我便跟姐夫姐姐求一求,讓我搬你那一同住去。”
賈蓉眉頭跳了跳,先將榮國府眾人送上了車。回頭卻見寶玉與秦鐘還不肯松手,心里大罵:這野牛肏的!
蓉哥兒悶聲道:“寶二叔,該上車了。”
“哦,我就來。”寶玉回了聲,又在秦鐘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惹得秦鐘羞紅了臉滿懷期待。
氣得賈蓉當(dāng)即將寶玉抓上了鳳姐兒在的車上,回來時又給秦鐘瞪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