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秦鐘回了秦府,寶玉先幾日還總念著他,時間一長便又將秦鐘忘得干干凈凈。每次想去找林妹妹頑,卻總不湊巧,林妹妹都去了蓉哥兒媳婦院子。
于是寶玉每從義學回來,總少不了與襲人、碧痕幾個丫鬟搶著吃嘴上胭脂。想著林妹妹氣上幾日便消了,還能一起繼續(xù)高樂。
“卻不想離義學放假還有半個月,學館里的業(yè)師又換了,只剩下舉人段浪和一個新來的李姓老儒。李姓老儒據(jù)說是珠大嫂子的族叔,十多年前因牽扯到了江南舞弊案里被奪了進士身,一身學識確是真材實料,現(xiàn)為義學副館主?!?
黛玉與可卿聊著自己的寶哥哥情況,“李副館與段先生都是嚴師,寶哥哥受了這重壓,今日一早就病了?!?
秦可卿熱心腸的問道:“寶二叔可還好?姑姑怎么沒陪著?”
“對外說是因為義學課業(yè),我哪里不知道是他昨兒與碧痕洗了兩三個時辰的澡,就差沒水漫金山。病了也是活該,才不去看他?!绷主煊窬镏靸嚎┛┬Φ?,又問:“蓉哥兒今怎么不在?可是說好要給我畫像的?!?
“大爺去了城外的莊子上,得夜了才能回,今兒怕是不能給姑姑畫像了?!鼻乜汕錉恐止霉脕淼脚赃叺奈葑?,那里立著一塊畫板?!八o二嬸嬸畫的像都沒完,姑姑恐怕還得等上些時日。”
林黛玉哼聲道:“鳳姐姐都來幾次了,還沒畫完,蓉哥兒是在偷懶罷。”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秦可卿牽強笑了聲,為蓉大爺辯解道:“大爺是想給鳳嬸嬸畫真切些,處處細致,定然要些時日?!?
黛玉來東府的次數(shù)多了,與蓉大爺秦氏都越發(fā)親近。聽秦可卿為蓉哥兒說好話,黛玉又笑她是情癡。
秦可卿心底卻打著主意下次鳳嬸嬸來了,要留兩個丫鬟在房里隨時伺候著。到了晚上蓉大爺泛著滿臉喜氣回來,林黛玉卻早回了西府。
水泥窯的進展愈來愈快,工匠們也越發(fā)熟練。短短一兩個月時間,薔哥兒他們已經(jīng)找出一個凝固性強且原料便宜的配方。在春耕之前再多建幾個窯煅燒,春耕之后就可大力生產(chǎn)。
“今兒林姑姑來過,要找大爺畫像?!鼻乜汕浜咧且舻馈?
“近些時日可不行。”蓉哥兒鼻子靈得很,才聽可卿的話就聞出了其中的酸味,笑道:“你家爺最近都要去莊上忙著,就算有了時間也是給我們可卿畫像,林姑姑還得往后排?!?
“那鳳嬸嬸了?”秦可卿才不吃林黛玉的醋,是在吃王熙鳳的醋。
這些日子雖與鳳姐兒還是老樣子,最出格的那次也是第一給鳳姐兒畫像時‘不小心’觸及了鎖骨。賈蓉還是做賊心虛地道:“我不是在拿著你鳳嬸嬸練手嘛,想著熟練了給你畫出最美的像來。”
見了可卿神色好轉(zhuǎn),空氣中的醋味淡了。蓉大爺臉上也掛起了笑容,攬著她道:“我們家奶奶今兒陪著林姑姑頑了一天定累了。你家爺在離恨天時學了種解乏除累的方子,還能通經(jīng)疏絡(luò)。讓爺幫你通通經(jīng)絡(luò)。”
“誰是你們家奶奶,也不怕瑞珠她們聽了去。”可卿吱吱笑著,卻聽大爺讓自己躺床上,臉上一時又羞紅了起來。
日子又這般過了一個月,天更冷了,神京早已下起大雪。蓉哥兒也不愿再去莊子里,成天賴在炕上,連門都不出了。
這日,天還未亮,蓉大爺正攬著蓉大奶奶舒服地做著美夢,就聽外面?zhèn)鱽硪魂囆[聲。
“走水了!”
“園里走水了!”
賈蓉連忙爬起,抓了襖子斗篷披上便沖出了房間,只見著院子后的天空一片火紅。院子外的丫鬟小廝們一個個提著水桶往會芳園跑去。
“瑞珠寶珠護著你們奶奶,我去園子里看看?!?
……
賈蓉才沖進園子,就見著了急急忙忙趕來的賴升。“怎么回事?無緣無故的逗蜂軒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