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一大早,天空還是一片漆黑,賈蓉便從院子了出來。寧國府前院里,見著賴升正拿繩子綁賈蕓、賈薔。
“捆綁技術不錯,有那么點意思。”蓉大爺圍著兩人看了一圈,“荊條不要太多,背上一兩根把意思表達出來就行了。”
薔哥兒低著腦袋,但蓉大爺還是瞧見了他被打青了的臉,突然又有了主意。“去廚房刮一點鍋底灰來,給他們把臉上傷做明顯著。”
薔哥兒本就是個愛美的人,哪里肯涂那黑漆漆的玩意。“蓉哥兒,不涂那個行不行?抹上點胭脂也有一樣的效果。”
“那就多抹點胭脂。”蓉哥兒呵呵笑道,“你們也別先覺得委屈。要想報仇,就聽我說的做。到時候不僅能報仇,還能幫我們賈家解決一個大麻煩。”
薔哥兒輕輕嗯著,扭動腰身道:“蓉哥兒說什么,我就去做什么。”
賈蕓也跟著點頭,道:“不委屈,一點也不委屈。”
蓉哥兒又與賴升交代了幾句,親眼看著兩人臉上涂滿了胭脂,才道:“早些兒去吧,等會這些大老爺們都要去宮里朝議了。你們要在大小官員入宮前,到達忠順王府外,把我們寧國府求饒的姿態(tài)做足。讓所有從附近路過的大小官員都瞧見聽見。”
賴升得了令,讓府里的小廝長隨扶著被綁的賈薔、賈蕓上了馬車,直奔忠順王府而去。
到了王府前,賴總管與小廝們將兩人架了出來,在地上跪下。賴總管道:“小薔二爺、蕓哥兒,得罪了。”
說著賴總管讓小廝從馬車上抽出兩根長杖來。
“這……這是作甚?”賈薔、賈蕓都被嚇了一跳。
“小薔二爺別慌,是大爺吩咐的。若是王府里一直無人出來,就讓人給兩位哥兒來兩棍。”賴總管不好意思的說道,“都是大爺吩咐的,讓兩位小爺叫得悲痛些、真摯些。”
薔哥兒、蕓哥兒兩人真慌了,他們可不想挨這棍子,當即跪在地上大喊大叫著,請求忠順王原諒。
天色朦朧,神京各府老爺都已騎上了馬,正要入宮。突然聽了夜里兩聲鬼叫,差點沒從馬上摔下來。
“何人在此喧嘩?”馮唐是朝中老將,與賈家兩府走得極近。
馮將軍騎著馬兒一身殺氣騰騰朝聲源處殺來。到了王府前側身下馬,走上前來。“你不是寧國府總管嗎?為何在此?”
馮唐將軍又瞧到了地上跪著哭喊的兩人,有些臉熟,像是在哪兒見過。
賴總管請了馮將軍安,如實答道:“府里蓉大爺命老仆將賈家兩個不肖子孫抓到王府門前,讓他們求得王府原諒。”
“你們和王府……”馮唐話說一半,突然想起昨兒熊大打了賈薔賈蕓的事,頓時明白了。
心里大罵一聲,好一個不要臉的東西想出這爛法子,差點坑死老子了。
自己可不能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最好朝議也別去了。
馮家作為賈家親派,一損俱損,心里也氣忠順王府的人不長眼。忠順王到底是皇帝親兄弟,馮家如果出聲表態(tài),難免不會被人告一個結黨營私!
這個時候最好的選擇是兩不相幫,也不去朝議,免得去做和事佬!
馮將軍眼珠一轉,身子硬生生朝后倒去,啪的一聲激起地上灰塵。大喊道:“咱怎么從馬上摔下來了,哎喲啊,痛死咱了。快、快送咱回府醫(yī)治……”
寧國府眾人見了皆目瞪口呆,這演技還能再假點嗎?
步軍巡捕統(tǒng)領衙門的人也聽到動靜趕了過來,見了王府前的狀況,當即要把一干人全帶走。
卻聽著地上的馮唐將軍在那罵道:“你們是瞎了狗眼,賈家的人來向忠順王請罪,王爺怪罪下來你們誰來擔?還不把咱送回府去,咱摔下馬受傷了。對,就是你,沒眼力見的家伙。你老子還在咱那當差了,快背咱回去。”
忠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