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只是為難了她。邢氏到底是賈赦的續(xù)房,從關系上還是鳳姐兒的假母。
他支著耳朵聽了一陣,反倒是沒聽到可卿的聲音。這妮子平時說話不如鳳姐兒這般有中氣,都是輕輕柔柔的。
又等上了好一會,正堂里總算有了大動靜。原來是金鴛鴦這姑娘出來了,兩人遠遠地便對視上了。這丫鬟露出親和笑容,走過來輕聲笑道:“老太太還讓我去請小蓉大爺,我便知道小蓉大爺定在附近。”
蓉哥兒好奇問:“老太太請我作甚?”
“還能做什么?小蓉大奶奶受了委屈,老太太要將小蓉大爺請去,當面給小蓉大奶奶作主了。”
額……當面做什么主!蓉哥兒想了下老太太此舉地目的,瞬間明白了,這老太太又是要當面和稀泥了。就算老太太再怎么不喜歡賈赦與邢氏,到底還是自己親兒子,總不能讓邢氏在東府的晚輩面前太過失了顏面。
只聽金鴛鴦笑道:“小蓉大爺是讓我去府里請,還是這會兒直接進去?”
蓉哥兒道:“謝謝姑娘提醒,只是今兒還得麻煩姑娘去寧國府一趟。可莫要說今兒瞧著了我,我這會兒應該在忠順王府里。”
金鴛鴦點頭道:“既然如此,小蓉大爺便快離去罷,免得撞上了院里的丫鬟們。小蓉大爺也不必擔心,放在璉二奶奶沒來,或許老太太還會護著點大太太。璉二奶奶到了,二太太也得護著自己的內侄女。”
蓉哥兒嬉笑著告辭,偷偷摸摸離了。
府里人一多,關系就變得復雜。又是內侄女,又是侄媳婦;又是填房太太,又是親戚家侄女兒媳;胡亂扯上一通,各有個的糾葛。
賈蓉也沒去哪里,這么冷的天氣,還是直接回院里暖和。
等到后晌,蓉哥兒也不見可卿回來,反倒是外府傳來消息:秦業(yè)老爺壓著秦鐘大爺來府上了。
“這大雪天氣,老爺怎么帶著兄弟來了。”蓉哥兒熱情了邀著秦業(yè)、秦鐘到前廳,讓管事的送上上等的好茶,以及一些奇珍吃食。
“蓉兒勿需得客氣。今兒帶這個不孝的家伙過來,也沒別的。只向你們府里借一根罰棍,今兒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秦老爺脾氣還真是火爆。
蓉哥兒想攔下,卻也攔不住。只聽著前廳里,秦鐘痛徹心扉的大喊。
等秦老爺將秦鐘親手打了一頓,蓉哥兒才讓總管賴升去找了太醫(yī)來給秦鐘瞧傷。自己則是邀著秦業(yè)老爺去了書房里喝茶。
“都是我疏于管教,才讓他變成了如今這樣。”秦業(yè)打了兒子一頓,說不心痛是不可能。又打累了力氣,年過六旬的他,這會已經(jīng)是上氣不接下氣。
蓉哥兒給秦業(yè)斟茶道:“老爺莫要因此氣壞了身子。兄弟與那女尼的事情,府里也多少知道一些。其實早幾個月就聽了這事情,只是沒想道今兒那女尼因其他外事鬧到府里來。所以媳婦才會這般的生氣。”
秦業(yè)聽了不是秦鐘惹出的禍事,才稍稍安了心,又有些后悔沒問原由地打了兒子一頓。他在蓉哥兒面前又不好表露這情緒,又將話題轉移到了水泥窯上。
前些日子,秦可卿給秦家送了信。
秦業(yè)別得幫不上,但是他有著幾十年的工程經(jīng)驗,這是許多人無法比擬的。
“老爺若是能到窯上做指導,蓉兒自然欣喜。只是窯里每日與泥石土灰打交道,老爺真要去了那里,蓉兒與媳婦又哪能放心的下?想來媳婦也是為了與我解憂,才想著勞煩老爺。這事,以后莫要再提。賈秦一家,不需的如此。”
可惜秦鐘現(xiàn)在又幫不上什么忙,秦業(yè)只能無奈嘆息,自己身體也差,不能強求。
賈蓉好生招待了秦家父子一番,又安排了一個院子給他們好生休息。特別是剛挨過打的秦鐘,更需要休息。
后晌飯時間,秦可卿也沒得回來。至到天黑掌燈,蓉大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