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賴?從榮國府出來的。
賈蓉都不需要思考,腦子里就冒出一個名字來——賴尚榮。
“這事來問我作甚?是哪個混賬出的主意,一個從榮國府脫籍出來的家生子,難不成還得讓我來管教不成?”蓉哥兒氣極,“某倒要見識見識管那處皇莊水利的郎中和員外郎,這事問來是幾個意思。”
“蓉哥兒莫急。”段玉拉住發(fā)飆的蓉哥兒,笑道:“那里的管事也是怕處置了賴家惹上你這哥兒,方才請了我過來問你意思。”
賈蓉哼道:“該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誰說情也沒用處。說個不好聽的,這賴家的行為就是妨害公務(wù),拉上他打幾十板子都是輕的。”
“不急著氣,這事也怪不得水里營田府的官員。我也聽了那賴家的背景,祖上是你們賈家榮國府的老仆,他老子和叔叔又分別是你們寧榮兩府的總管。有著這等身份,那些官兒怎么也得看你的面上。”
段玉笑著安慰他,又道:“如今的神京百官,哪個不曉得你是混賬出名的。連十三爺都差點(diǎn)遭過你的,他們哪敢因這點(diǎn)事情得罪了你。只是那賴家確實不要臉了些,若是只要幾十兩銀子,那些當(dāng)值的也就當(dāng)孝敬蓉哥兒了。這一開口便是五百兩一畝,嚇得誰也不敢應(yīng)承了。”
蓉哥兒冷笑道:“可不是這道理。神京地貴,卻也不過二三十兩一畝,他卻喊五百兩一畝。還不是要他整一畝地,不過是從中修條水渠而已。好個膽肥的混賬,足足翻了二十倍不止。那些官員真要想孝敬也該是孝敬到我寧國府去,哪里找上一個從榮國府出來的家生子去孝敬?”
段玉道:“話是這么說。那些當(dāng)值也是不知你性子,還當(dāng)是你們賈家要渾水摸魚,從中撈些銀子使。所以只能請了我過來悄悄問你,水利營田府畢竟比不別處。乃是十三爺和陳大學(xué)士兩人總理的事物,尋常人也不敢伸手。”
賈蓉一愣,稍稍斜著腦袋瞧他。“莫不是玉上官也認(rèn)為某是這樣的人?”
“瞧你生疏了不是。方才還喚我玉大哥,如今又叫起上官來。”段玉笑道:“蓉哥兒是什么性子,咱哪里不知?莫說是五百兩,就算是五千兩、五萬兩,蓉哥兒也是不放在眼里的。那些官員某也斥責(zé)一頓,只是到底牽扯了你們賈家,還需你拿主意最好。”
要是真有五萬兩,我還算是會心動的。蓉哥兒翻了個白眼。
“那便按章程辦事,衙門也不欺負(fù)了賴家。若是能按市價換了,那便換了。若是不能按市價,水渠改道總不會多花五百兩銀子。”
段玉點(diǎn)頭應(yīng)下,又道:“事情雖然說通了,不過蓉哥兒回府后最好尋上賴家的人訓(xùn)上一通。不論他們賴家做的什么事情,大伙兒也不會記姓賴的,只會尋著你們賈家來。”
蓉哥兒笑:“哪有這樣的道理。”
“便是這道理。賴家長輩是你們賈家的奴才,還任著兩府的總管。雖說某信賴家這事同蓉哥兒無關(guān),可是其他人會信賴家敢這么的大開口,不是仗著賈家的威風(fēng)?甚至還會懷疑就是你們寧榮兩府給指使的。”
賴尚榮敢獅子大開口確實是因為有賈家的威風(fēng)在。真要說是寧榮兩府指使,這就太扯淡了。
不過這賴家確實也得找機(jī)會清理了。
賴升倒還好,現(xiàn)在寧國府諸多事情也不是由賴升管著,踢出府去不過一句話的事情。只是榮國府那邊,賈蓉卻管不上。
賴嬤嬤可是伺候過榮國府以前的老主子,就相當(dāng)于現(xiàn)在賈母身邊的鴛鴦。哪個小輩見了鴛鴦不客客氣氣的?加上又有賈母的關(guān)系,這賴嬤嬤也相當(dāng)于榮國府里半個老主子。
蓉哥兒想著這些個事情,一陣心煩。
“是得好生管教了他們,否則這些下人還要翻了天。”
段玉又道:“莫要再氣這些事兒了,長短也就這兩個月事情。忙完了這處,咱們也就回十三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