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咱們家’幾字聽在她耳里,竟生出些不痛快來。
蓉哥兒更如芒刺在背,坐如針氈。生怕王熙鳳忽然下狠手……嘴。
鳳姐兒啊,出口傷人可不是好事。又不是城外的算命先生,何必做那鐵口直斷的事情。
賈蓉道:“寶姑姑說得在理,咱們算來算去也都是一家的親戚。璉二叔受無故之傷,不討回來,外人只會覺得咱們好欺負。就算這次受難的不是璉二叔,換了家里任何人,咱也得幫一幫。”
林黛玉點了點頭,一雙細細長眉似蹙非蹙,問:“蓉哥兒辦完了這事,便要離開揚州了嗎?”
蓉哥兒自己心里也沒底,揚州鹽課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完。淮揚河道的事情,以后是常駐淮安還是揚州,也不一定。
他道:“在江南應是有一段日子呆。”
林黛玉聽見,方才又顯笑顏。“如此便好,到了揚州,也不急著一時回去。”
賈蓉卻不這樣想,揚州雖然好。還讓自己與寶釵有了實質干系,卻不是久呆的地方。寧國府里,可卿還懷著孩子。蓉哥兒暗嘆一聲,得盡快忙了完了這些,趕著可卿生產前回去才行。
算算日子,可卿肚子里的孩子因是在今年年末與明年正月之間出生。
還有五六個月時間,應該來得及罷。
蓉哥兒心念至此,皺眉不想再拖下去。得計劃讓揚州的事情快點完才行,不過眼下……
得讓薛寶釵和林黛玉兩人趕緊離開才行。
蓉哥兒朝下瞄一樣,只見鳳姐兒掀起小褥子,露出神情。他卻忍住偷笑,往日里,王熙鳳哪時不是精唇潑口將人罵個暈頭轉向。如今卻是拙口笨腮樣子,確有幾分可愛又好笑。
王熙鳳見混賬發笑,恨恨想著要口誅筆伐于這家伙。
偏蓉哥兒卻知她是不識字的,終究只能是口惠而實不至。
“什么聲音?”
寶釵忽然側耳問一聲。
賈蓉王熙鳳兩人皆是一驚,鳳姐兒欲逃,蓉哥兒覺察怕她弄出動靜。以手壓下,可不讓誰以為口實。
寶釵見蓉哥兒雙手在下搗鼓,臉上一紅。不知腦海里怎么會閃現出蓉哥兒在怡然自得的畫面,大羞之。
她瞪一眼賈蓉,攜林妹妹道:“我剛想起一事來,妹妹的畫兒還有缺憾,得趁今兒去改一改。免得明兒繡工來了,將好好的東西給浪費了。”
林妹妹信以為真,與蓉哥兒告辭離去。
寶釵則是紅著臉走到門口,還不忘將回頭,飽含深意道:“莫做那樣事,今兒我等你。”
“嗯?”賈蓉還來不及辯解,只聽吱嘎一聲,寶釵貼心的將門給關上了。
“唔嗯!”
一雙手突然猛推賈蓉,一人艱難爬起鉆出。
王熙鳳口若懸河指著蓉哥兒罵了起來。
賈蓉瞧那唇邊掛一縷晶瑩懸在空中,忙拿出手絹與鳳姐兒擦拭。
“呸!”她怒視蓉哥兒,質問道:“今兒你又與寶釵那小蹄子約好了?”
搖頭,使勁搖頭。
蓉哥兒求饒道:“哪有的事情,莫搖了。寶姑姑當是有話同我說罷。”
王熙鳳哪會罷休。
“哼!”
蓉哥兒雙手抓椅子上,反駁道:“滿口胡柴,我哪與寶姑姑有約。你明著要治我,真是有口難辯。”
不知多久,蓉哥兒在書房里又睡一覺,疲倦醒來。
“你們回來了?可有所獲。”
段玉無奈道:“都是的錦衣司的人亂事,本來今兒要接觸上了。卻不想他們弄出大陣仗來,將鹽幫的人嚇跑了。后來一陣圍堵,卻也只抓了幾個小嘍啰。”
“怎么回事?”
段玉罵道:“格他祖宗的,還不是錦衣司的人想要搶功勞,怕咱們得了先。于是在后晌時,派出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