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們怎么過來了,不是讓你呆在奶奶身邊伺候的嗎?”
小雀兒也發(fā)現(xiàn)了后面的鳳姐兒與平兒,方想起自己的舉動不合時宜。臉上略羞道:“奶奶心里記掛大爺,只是懷有身孕不宜遠行,于是便送了信去莊上讓薔二爺送雀兒來江南一趟。”
王熙鳳款款走來,打量了小雀兒一眼。輕笑道:“才一兩個月功夫沒見著,小姑娘高挑不少,這一路過來定是辛苦了吧。”
小雀兒乖乖對王熙鳳喚了聲奶奶,道:“不辛苦,能見著大爺便是再累也不覺辛苦。”
王熙鳳問:“你們奶奶可有讓你帶了話過來?”
小雀兒如今也十四歲了,才短短兩個月時間不見,便有極大變化。不過她那性子卻是一直未改,盈盈笑道:“奶奶心里掛記江南,又怕二奶奶在這受委屈。還特意吩咐雀兒帶話給大爺,讓大爺多照顧著二奶奶了。”
王熙鳳聽了,臉上笑容中透著半點尷尬。道:“你們奶奶倒是會做好人,她近來可好?”
這也是賈蓉最想問的。可卿懷著身孕,心里多少總是會有擔心。
小雀兒道:“奶奶除了思念大爺,其他的倒也還好。雖偶有食欲不振,聽御醫(yī)說,那都是懷孕時的正常的表象。”
幾人正聊著,外面的薔哥兒到了。
“請二嬸嬸安。”
王熙鳳輕輕點了點腦袋,叫了賈薔起來。問:“你也過來了,可去給林家老爺請過安了?”
許久未見著蓉哥兒的賈薔耳朵在聽王熙鳳的問話,眼睛卻不由自主地往蓉哥兒身上瞄。他回道:“給林家姑太爺請過安了,聽姑太爺說蓉哥兒與璉二叔住這邊,才同姑太爺告辭過來了。”
賈蓉嗯了一聲,笑道:“一路奔波,你倒也來得及時,快坐下說話。”
金陵窯址的事情有了眉目,現(xiàn)在賈薔又過來的了,一起都剛剛好。
賈薔瞧了軒里的小雀兒一眼,知自己不宜在著打攪。戀戀不舍地回拒道:“既然見著了蓉哥兒在,也不急這片刻。我先到二叔那請安去,等會再過來。”
“如此也好。”賈蓉點頭,讓帶路的林府丫鬟領賈薔去璉二爺住的地方。
等薔哥兒離開了,雀兒才從懷里掏出一疊信來,道:“這些全是奶奶讓雀兒帶來的,奶奶所有要說的話,全在這些信里了。”
王熙鳳見狀,只得無奈搖頭。今兒是白白換了一身衣裳,白選了那簪子戴上了。
款款道:“蓉大奶奶定然有不少話要對你說,咱與平兒也不在你這里打攪了。”
賈蓉望著王熙鳳的背影出神,那只簪子正是蓉哥兒在王熙鳳兩年前的生日時送出去的,原來這妮子一直隨時帶著。
心里莫名一暖。
晃過神來,見小雀兒怪異瞧著自己。可沒好氣哼一聲:“還站著作甚,自己打水洗臉去。”
小雀兒嬉笑一聲,騰出空間來。
賈蓉方才輕輕從取出秦可卿的信件。
厚厚的一疊。
款款打開,里面卻無半個字。
全是畫。
第一幅畫的是一對男女的新婚成親夜,喝多的新郎一副放蕩樣子的挑起新娘蓋頭。新郎一臉猥瑣,新娘滿臉羞意。
第二幅畫的是一個華服男子小心翼翼騎著馬,生怕從馬上摔下來。后面跟著一頂華麗的轎子,轎中的人兒偷偷掀起簾子的一角,偷偷打量前面騎馬的男人。
第三幅畫的是一男一女攜手走在園子里,男女都只有背影。
第四幅畫……
第五幅畫……
…………
最后一副是一個大肚子女人坐在窗前,望著窗外景色出神。在外面的,有一個模糊的男人影子,蓉哥兒能清楚地分辨出,那影子就是他自己。
“這妮子……”賈蓉悄悄抹了抹眼角,干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