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朝廷將官職朝服發送下去,其他縣里各大家族哪個不眼紅?”
河道總督同忠順王一愣,這么簡單的道理他們卻從沒想過。這不不怪他們,只是每個人的角度看法不同,河道總督只護河道,自然不管水利營田的事情。
忠順王位高權重,這種細節瑣碎頂多是吩咐下去,讓下面的人操辦。當初大學士舒伯樂提出旱改水便能得官時,忠順王可還是阻止過的。自然更不會往那方面去想。
忠順王的冷笑道:“你待盱眙知縣可真是好的緊。”
蓉哥兒笑道:“也不怪咱,小子當初可是傳了信讓周邊幾個縣的老爺過來。偏偏一個個瞧著咱地位低微,只有盱眙知縣一人過來?!?
聽到此話的段玉翻了個白眼,他們這些侍衛到地方來也算是半個欽差,哪里有敢不配合的道理。還不是蓉哥兒這家伙在弄鬼。
他可知道賈蓉差河道衙門的官吏去傳信時可沒透露身份,要不是盱眙知縣精明知道是蓉哥兒在河道衙門兼職,否則也未必會過來。
蓉哥兒是抓著人心操弄了。
十三爺聽了這混賬話,也沒說什么,又論了一陣后續。
賈蓉道:“洪澤湖只東開一個引水灌溉渠,自然是不夠的。高郵湖入江的水閘改修還得修,揚州入江河道修護也得護?!?
河道總督笑道:“這事兒,蓉哥兒毋需擔心。咱們河道衙門早有計算,只看你們寧國府的天物何時能運來,河道衙門早在揚州各河作出了圖紙。”
蓉哥兒心里樂著,道:“第一船天物兩日后便能送達,往后運河之上日夜是寧國府運送天物的船只?!?
十三爺這時潑了一盆冷水??羁畹溃骸斑\河高低蓄水放水,雖一時能可讓你們運送天物的船只過來。時間一久,運河未必能承受得住。”
賈蓉也知運河頻繁運送的壓力,往后運河又要清淤分流,像水泥這樣的重物實在不宜通行。他的心里早有對策,回道:“寧國府已經在金陵尋址建廠,有了平安州的經驗,也不須太多時間便能開始投入生產。往后金陵窯廠可一邊生產,一邊擴建,以滿足江南需求?!?
錢啊。
都是錢啊。
蓉哥兒心里偷樂。江南水系流域情況復雜,要用到水泥的地方多了去。
十三爺瞧他樣子,冷淡道:“我看你們寧國府便是再開兩個窯廠也未必能滿足得了?!?
嗯?
這什么意思?
聽這話,似乎不太妙的樣子。
賈蓉裝傻道:“應該能滿足罷?!?
十三爺聽此也沒再問,眾人散去。
當日傍晚,賈蓉卻收到了神京家里的來信。
“干!”
“大爺?怎么?”小雀兒聽了聲音急忙過來。
“無事。”賈蓉郁悶說一聲。瞧著手中的信,心里無奈至極。難怪白天的時候,總覺得忠順王話里有話。原來朝中百官,終究還是再次打上了水泥的主意。
這東西實在太惹眼了。
不說往后京畿、平安州兩地,單說江南一省需要用到水泥的地方便是極多。其中的利益,實在讓人眼紅。只是沒想到才半年時間,打主意的人從鄉紳已經升級到了朝官去。
說實話,賈蓉真不想將水泥方子送給朝廷。
可是眼下,不交出去也難了喲。連忠順王都在暗示了……
“我就知道封妃沒半點好處,干她娘的。沒想到現在百官又換了一個法子,用工程事宜緊要來逼迫自己。唉……”
小雀兒聽著蓉大爺嘴里罵罵咧咧地,有心安慰,卻不知該說什么。
蓉哥兒凝神暗道:“雖然宗成已經制出了研磨機,產量與質量上不怕有競爭,但是方子也不能這么便宜地交出去?!?
蓉哥兒嘴里暗罵一聲,讓小雀兒取了紙來,將原始的水泥方子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