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見他不愿說,也不強求。而是拉上賈蓉的手腕,小聲道:“從洪澤湖平白開河入海,如此工程非同小可。遙想隋朝煬帝修建運河累死數百萬民工惹天怒人怨,如今咱們要在淮東之地開一條泄洪引水灌溉渠,只怕麻煩不小?!?
“咱們這引水灌溉渠可比不得人家那大運河。”賈蓉翻了個白眼,喚來一位河道衙門的官吏?!皩⒃O計圖取來,給這位上官瞧瞧?!?
段玉哪里看得懂圖上東西,訕訕道:“咱心里還是沒底?!?
蓉哥兒解釋道:“咱們就算從平地挖出一條水渠來,總工程量也比不上大運河十一。按照各縣資料,如今選的水道總長三百里,途徑六縣。咱們先開挖一條三四丈寬的小水道,同時兩岸筑堤,預留泄洪水道五十丈河寬。咱們挖一個五十丈寬的三百里河道很難,但是修筑兩條二三丈寬的三百里河堤容易?!?
段玉聽得迷迷糊糊,繞來繞去都被賈蓉給說暈了。
其實也不怪他,建一條洪澤湖直通海洋的水道,放在后世也算個不大不小的工程。畢竟三百里距離相當一百五十公里。真到修建時自然會因為各段分配問題,導致河道不能完全筆直,還要多處一些長度。
蓉哥兒笑道:“玉大哥不必擔心,河道總督府專建水利,他們可是專家?,F在唯一麻煩的事情是,往后哪里找那么多樹苗來,將兩岸河堤給種滿了。”
“這有何難?江南盛產苗木,神京的樹苗都是江南送去的,還怕種不了兩岸河堤?”
賈蓉聽了段玉的話,笑道:“要不聯系苗木之事,就勞煩玉大哥去主理了?”
段玉見了這怪異笑容,頓一頓連連搖頭,問道:“其中有詐?”
“沒有,哪能了。對玉大哥來說,小事一樁?!?
“那……咱接了?!?
“好,好的很。玉大哥爽快,就等明年玉大哥的好消息。”蓉哥兒鼓起掌來,嘿嘿笑道:“有了大哥這話,咱也就能放心去淮河巡視了。”
“……”段玉總感覺哪里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待蓉哥兒走了,他才攔著河道衙門的官員詢問。
只聽那人道:“按蓉大爺所計算,河堤兩岸只適宜種植松、柳、杉木等扎根較深的樹木。哪怕一丈一株,一岸三百里少說得四五萬株樹木,兩岸則需十萬樹苗。找苗不難,在明年春季同時找來十萬株樹苗難?!?
段玉傻眼了,原來還真有坑。只是等他再去找蓉哥兒時,卻已經不見了賈蓉蹤影。
“可累死咱了,小雀兒快給大爺錘錘腿?!?
原來,賈蓉這家伙見洪澤湖引水道方案計算完了,早早回了民房里。
小雀兒噘嘴小嘴,喃喃道:“大爺不是嫌棄雀兒的伺候嘛?!?
這小丫頭片子。
蓉哥兒伸手掐上這妮子小臉,感覺嫩嫩的肉肉的。笑道:“哪里是嫌棄你,明明是大爺心疼你每日跑來跑去的,瞧你這兩日都曬黑了。再黑下去可就不好看了,本大爺身邊可不會留一個丑丫頭。”
小雀兒聞言,頓時咧嘴笑了起來。湊上臉去,任由大爺掐弄。笑道:“雀兒一定會好好護住臉蛋,總是保持最好看的樣子留在大爺身邊?!?
好個小妮子。揉了揉這肉肉小臉,也正是奇怪,這妮子臉上有肉其他地方怎么就沒有了?
蓉哥兒尋了個竹子做的涼席床躺上,這沒有空調的日子,真不是那么好受啊。
原本冰涼的竹床才躺了一會,皮膚所接觸的地方便開始升溫發燙起來。也不知道小雀兒從哪里尋來的法子,打來一盆冰涼井水,沾濕帕子貼在蓉大爺背上。
一雙小手兒隔著冰涼帕子揉捏。
這感覺……
哎喲喲。
小雀兒自顧自說著:“江南天氣炎熱,外面不比府中。在林家時還有避暑的地方,在外面公干,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