忿。
寶玉驚呼一聲,卻聞了氣息,連心也醉了。
“疼!”
“……”
“疼?你還曉得疼?瞧你下次還敢不敢。”鳳陽府盱眙縣內,賈蓉的揪著小雀兒耳朵。哼道:“小小年紀便這般不老實,渾然沒個女孩樣子。你要再作怪,就給我滾回神京去。”
小雀兒紅著小臉從竹床上爬起,狡辯道:“雀兒是一時困了,才趴大爺身上睡著了。”
賈蓉擦了擦臉,暗惱道:“我說怎么夢見一條小狗在舔臉,原來是你這妮子作怪。偷偷摸摸做幾次了?”
“沒有,一次也沒有,都是意外。”
這妮子越來越無法無天了,蓉大爺?shù)闪艘谎邸U嫦胍话糇哟蛩浪?
合衣出了小院子,讓小雀兒回了外面的人,說他馬上過去。
中秋佳節(jié),似乎所有人沉浸在過節(jié)的喜悅中。連行為舉止都變得大膽起來,再喝上一些酒,整通宵熱鬧。
賈蓉攬著段浪肩膀,道:“你們縣里幾大宗族的人可說通了。”
段浪極不自在的點點頭,回道:“威逼利誘了一把才算說通,淮河的沿岸也清理出一片低洼來,可在那里蓄水建湖。”
蓉哥兒聽了,心里石頭終于落地。“放心吧,往年他們是年年受災,往后盱眙縣的人會將你當菩薩供起來。”
“不敢。只要能為朝廷效力,為圣上分憂,段某也知足了。”
賈蓉聽著這熟悉的兩句話。他以前都沒在意過,只覺得這是讀書人的口號。現(xiàn)在想來,為朝廷效力,為圣上分憂不止是口號那么簡單。更是許多讀書人的終生理想,終生目標。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
這話雖然說的沒錯,可是那祿米卻是天下百姓交上去的。為官者,該擔的還是百姓之憂罷。
段浪見蓉哥兒神情復雜,還以為是說錯了話。忙屈膝跪下改口道:“大爺之恩,下官沒齒難忘。大爺有任何差使,下官定不二話推遲。”
“起來吧。”
有時候越是上層的人,在討論利益相關的事情時越是赤裸裸。賈蓉聽著段浪這海口,心里復雜至極。好在讓人欣慰的是,這家伙還懂知恩,應該不會是白眼狼。
賈蓉又道:“此次河道建渠,一半的銀子由朝廷出了,剩下一般還得靠你們縣衙募集。江南富地,十來萬兩銀子應該不成問題吧。”
段浪苦笑一聲,為難道:“今兒將大爺請來便是想說這事的。江南雖富,但富商多聚淮安、揚州、金陵、蘇州等地。盱眙乃一洪澤湖下小縣,雖有淮河穿流,卻常年受災。十萬兩銀子……”
“至今籌了多少銀子?”
段浪伸出三根手指頭。
“三萬兩?”
“難不成是三千兩?”
段浪苦笑道:“準確的說是三千二百五十兩。縣丞這一月一家家找過去,各宗族都在哭窮。能湊得這三千二百多兩銀子已經(jīng)極為不易。”
“放他娘的狗屁。”賈蓉起身罵道,不趕緊籌銀子寧國府的水泥賣誰去?咱還怎么快點解決了淮河水禍去金陵?“這群該死的土財主,就應該讓洪水把他們家底全沖干凈了。”
段浪嘆一聲,這一個月時間,他也不好受,周邊諸縣的知縣都在等著看笑話。縣里的土豪鄉(xiāng)紳又不愿意掏銀子。實在沒有半點法子了,不然也不會拉下臉找蓉大爺。
賈蓉思忖片刻頓時有了主意,道:“好歹讀了這么多經(jīng)史典籍,怎么連這點事情也不知道變通。明兒中秋之夜,將縣里各鎮(zhèn)鄉(xiāng)紳土地老爺都請來,咱來一次與民同樂。”
“……”
這日,正值中秋之夜。
所有地方都一片熱鬧。
唯獨金陵薛家今日一片安寧,薛蝌、薛寶琴兄妹居喪在家,薛家叔母也需守靈。薛寶釵也不宜尋他們熱鬧,領著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