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十三爺竟理也不理直接進了殿中。撇撇嘴,連忙站起身來,跟上入了殿里。嘴里大喊一聲:“冤枉啊,臣冤枉啊。”
原本腿腳不利索的十三爺被這么一聲喊,嚇得差點摔倒在地,回頭惡狠狠瞪一眼。本還想的責罵一聲,見蓉哥兒茍著身子,滿臉疲倦模樣,嘴角干枯像是得了重病一般。忠順王也沒了心情,悶聲道:“你不好好待在金陵跑宿遷來作甚?”
賈蓉提著手中的木桶和包裹,臉上委屈喊道:“臣冤枉,臣委屈,臣心里苦。”
“這倒是一件新鮮事,天底下還有能讓咱們蓉爵爺覺得委屈心里還苦的事情?”
忠順王一臉詫異,嘴角卻露著暗笑。仿佛敲定了是賈蓉又要耍什么陰謀詭計一般,就像寧國府的人當初跑忠順王府喊冤無二,只是這次這混賬親自上陣了。
他怎么就不信了?蓉哥兒無語的很,把自己當成什么人了,我又不是那種耍賤的。咱是好人,大大的好人。蓉哥兒聳了聳鼻子,臉上保持委屈神情,蹲下將包裹里東西解開。
“十三爺可要為我做主啊。”
“嗯?”忠順王見他動作,瞧了包裹里竟然都是水泥灰,困頓不解。問道:“你帶著東西來作甚?”
蓉哥兒呈上一書冊,嘴里大喊一句:“十三爺,我們賈家冤啊。”
忠順王疑惑地翻開冊子,只見上面密密麻麻寫著不少的字:
“稟王爺。卑職本住金陵城邊,窯廠有屋又有田,生活自在樂無邊。誰知那唐福芳,蠻橫不留情,貪得漕運百萬兩,手下官員也樣學樣。毀我天物奪我錢,還要賈家再孝敬。賈家子弟跟他來翻臉,反被一把大火燒成煙,我家匠人罵他欺善民,又被他點火運河邊。百艘商船全燒盡啊,全燒盡。可憐天物十萬斤,全沉了河底共水源……”
十三爺看得眉頭直跳,差點氣得要沖過來踹他這混賬。只是待見了后面的內容,方才再次凝起眉目。哼一聲,問道:“到底怎么回事?漕運總督如何惹到你了,竟要如此污他,還要不共戴天了。”
上面不都寫了嗎。
蓉哥兒撇撇嘴,委屈道:“賈家冤啊,王爺也冤啊。”
忠順王冷眼看著他,嘴角露著不相信的笑。
賈蓉悲切喊道:“唐福芳那混賬,他指使漕運各衛官員,竟向運送天物的貨船討要高額好處費。咱們賈家窯廠的人給了,他們也不罷休,不僅一路損了兩成的天物,最后在桃源縣更是一把火將所有天物連同船只燒了干凈,燒了干凈啊。”
“真有此事?”
“確實是真事啊。”賈蓉委屈道,“十三爺還信不過小子嗎?小子可是您王府的侍衛,貼身的侍衛啊。小子是怎么樣的人,十三爺是清楚的,如果不是真的,小子怎么會大老遠從金陵跑來求十三爺做主了。”
“莫不是你自己將東西燒了,然后栽贓到漕運總督的身上?”忠順王神色怪異,心道:你是什么樣的人,我當然清楚,世上還有誰比我更清楚你的嗎?
蓉哥兒心里一驚,臉上卻沒有任何異樣的表現。
好在當初是讓圣教的人去做的,雖然燒上是意外,不過去找事的可是正經的漕運官吏。雖然那位官吏還有另一個圣教教徒的身份,但這個鍋是肯定要給漕運部院及漕運總督背上的。
他苦著臉道:“十三爺知道小子是個愛財的,怎么會狠心將自家的東西燒了去。小子也是過后才知,當時可有許多百姓在場,好些人都見了發生的經過。”
“怎么無緣無故漕運部院的官吏會找你們寧國府的麻煩?天下何人不知,你們寧國府的天物可是要供給河道工程所用。”
“是啊,小子也困惑啊。無緣無故的……”賈蓉嗚嗚一聲,還真被他擠出兩滴眼淚來。哭著道:“可憐的江南的百姓啊,本以為往后就能免于黃淮水禍了,沒想到……段玉上官還在洪澤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