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兒站在了一處。
仿佛兩人的心都更近了。
李紈道:“蓉哥兒能有為民之心,是我們賈家的福分。”
“宮裁,你真好?!辟Z蓉順手將其攬住,低聲道:“有宮裁支持,我定會護住家里,亦不會忘了為民著想。”
李紈的思維完全來不及反應,忽地就感覺被攬住了。若非賈蓉的手兒稍不安分,她甚至無法琢磨出是不是哪里不對勁。
“莫作怪,丫鬟還在。”
“她早跑了?!?
李紈忙扭頭看去,房中哪里還有素云的身影,直在門外隱約能瞧得地上印著團黑影。銀牙暗咬,道:“便知道時你打著借口,一點好事都不做?!?
“哪里?!?
蓉哥兒嘿嘿笑著,雙眼里都要冒出一堆星星了。意到濃時,蓉哥兒雙手擺出兩儀陣。從上劃過背脊,只覺洋綢細順;下過南山桃嶺,更感布料柔和。
他笑道:“即便找借口,也是請宮裁到這幽靜的好地說說心?!?
“可沒這么淘氣的說心法子?!崩罴w帶著羞如是說道。她的身子卻也慢慢軟了,靠在蓉哥兒身上聽著那強勁有力的心跳聲。緩緩道:“農書的編撰,你真不著急?”
這感覺真好。蓉哥兒停了作怪,輕輕摟住。回一聲道:“不急?!?
這一刻仿佛時間停滯,時空凍結。
賈蓉在凍結的時空里,想起了許多的往事。如那夜路過珠大奶奶窗外,驚鴻的一瞥,瞧得那完美如仙女般的人兒。那是絕美的畫面,雖然只能瞧得背影,被熱氣包裹的背影,卻也足夠讓男人心動。
那過去了。
曾經他確實沒想過會與李紈走到這一步,只當是無意中的一瞥。甚至偶爾幻想,轉過正面來會是怎樣的。
現在的他已經知道了。
依舊是完美的,不像是有生育過的完美。
甚至他還想起了某天,某天醉酒后模糊的記憶。就是現在這樣的感覺,是她,是李紈。
那絕對是無心的一下。
后來……后來雖有見面,卻也相互拘謹避嫌。直到那天,倚霞閣的那天,劉阮上天臺般夢境的那天。或許這就是命運罷!
蓉哥兒如此想著,悄悄忍不住抬起頭來。
李紈若有所感,瞧著他臉。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催促,該進行下一步了。李紈亦緩緩低下頭去,蓉哥兒也是這般認為。不想突然的兩聲蛙鳴壞了房間氣氛。
賈蓉本不想管,那呱呱的聲音偏就更加起勁。氣得蓉哥兒咬牙切齒,只想這會拿東西滅了外面呱呱不停的家伙。
推開檻窗,只見著窗外不遠便趴著一只正鼓著腮幫呱呱地大叫。賈蓉抄起案上硯臺,便要往聲源處砸去。
“別擾了人家好事?!崩罴w紅著臉道。只有她才知道孤獨的日子多么難熬,別人至少有個說私密話的,她這幾年卻連夜里斗氣的人也沒。
“什么好事?”蓉哥兒不解。
李紈點頭指一邊道:“旁邊還趴著兩只了。”
趴,確實是趴著,只是這兩只青蛙趴著的姿勢不太雅。用另外一個字來形容,或許更加貼切——疊。
一只蛙,疊抱著另一只蛙。
呱呱亂叫的便在不遠處,發著像是抗議般的聲音。
蓉哥兒無語道:“這東西就知道亂叫,難怪別的疊著,就他只能孤寡孤寡叫喚?!?
“莫擾了他們?!崩罴w拉著蓉哥兒手道。再瞧得窗外青翠,竹林、芭蕉、溪水湊成一副美妙的畫卷。這地方到底不俗,雖與稻香村氣派不同,卻也令人心曠神怡。
“也對,它們干它們的,咱們鬧咱們的?!比馗鐑汉俸傩Φ?,“這兒風景好罷,還有涼風,好個舒爽。”
“涼風?”李紈話音剛落,便覺涼風襲腿。聽著外面兩聲呱呱地蛤蟆叫聲,李紈慌張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