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當(dāng)今。
蓉哥兒嘆了一口氣。這他娘的,兩帝爭輝和賈家有個屁關(guān)系。孫鶴亭到底是誠心告誡,還是當(dāng)今借孫鶴亭的手?jǐn)財嗵匣逝c賈家的聯(lián)系?
這些都不重要了。
賈蓉的道德感沒有那么強(qiáng)。如果說前幾日,他還想著如何救國救民,此刻他只想著如何救自己救賈家。
他想得最美的是,太上皇和皇帝怎么爭都行,只要最后不連累賈家受難就好。
“李三娘別找了,最近消停些,回去罷。”
蓉大爺打發(fā)了賈笑,心思卻更加沉重了。連嘆了幾聲,只好往宗祠邊凈室過去。
有時候,他不得不承認(rèn)賈敬確實(shí)比他看得遠(yuǎn)。有些時候,也不得不找賈敬這只老狐貍?cè)∪〗?jīng)。不過,李三娘現(xiàn)在被關(guān)在寧國府里,基本也和死了沒太大區(qū)別。
圣教不用太過擔(dān)心,現(xiàn)在要擔(dān)心的是當(dāng)完全的權(quán)力交接產(chǎn)生的巨大影響。如果太上皇完全失勢,賈家該怎么辦?
在宮里的元春,又將面臨怎樣的局面?
“你怕了?”
賈敬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賈蓉看著凈室房門緊閉,昏暗中一路青煙裊裊上旋。他回道:“賈家一千多口人,固然性命無憂,卻難保落個男賤女娼的下場。”
“你終究是個年輕小子。”賈敬聽了,呵呵地笑出聲來,“賈家一非亂黨,二非巨惡,罷官奪爵抄沒家產(chǎn)已是最大懲戒。此時擔(dān)心,純屬杞人憂天。”
賈蓉見他不上當(dāng),也干脆不再賣弄小心機(jī),直道:“太上皇扶持的甄家將要在江南失勢,其他幾家外調(diào)的外調(diào),去漠西的去漠西。等到各家全沒了勢力,賈家還不得任由拿捏?”
賈敬笑著從黑暗中走出,手持拂塵儼然一副世外高人樣子。緩緩道:“皇家為宗,天下百姓誰不是任由拿捏?即便不失勢又如何?封大將軍加太保的,該殺還得殺,更何況我賈家。”
賈蓉問:“不被宮中事宜波及,該如何行使。”
賈敬笑答:“西府璉兒可從平安州歸來?”
賈蓉不明所以,回道:“璉二叔前兩日已回,赦太爺還賞了一個丫鬟并些銀子。”
賈敬道:“既然已回。蓉兒若擔(dān)心宮里對付賈家,只需綁上璉兒入宮,寧榮兩府則無憂矣。”
“啥?”
賈蓉震驚了,完全呆在原地。愣神道:“太爺說笑的罷?”
“我豈會說笑。”賈敬淡淡走近,輕聲道:“蓉兒不是一直在打聽璉兒去平安州做甚嗎?我能告訴你,全因昔日兩府與義忠親王、義勇親王等來往被平安州節(jié)度使抓到把柄。”
勒索?
賈蓉有過千萬種猜想,卻怎么也想不到真相是這樣的。又有些不信,據(jù)他所知平安州節(jié)度使可是還會送東西去賈赦那的。
如果是勒索,怎么還會互通往來。
“蓉兒不信?”賈敬緩緩道,“可叫璉兒過來問答。”
賈蓉沉默著。
良久,凈室里也無別的聲音。
面對賈敬給的法子,蓉哥兒沉默了。壓著賈璉入宮?沒必要。就算要去宮里請罪,也是他這個賈家族長、寧國府襲爵人、二等侍衛(wèi)。
這樣做的后果會是什么呢?
賈蓉覺得自己需要冷靜,這個時候一定不能沖動。從凈室走出,他決定今天暫不去戶部了。滿懷心事在府里亂逛,不知怎么走到倚霞閣外。
找了丫鬟打聽,原來王熙鳳一早去西府給老太太請安,這會兒還沒回來。
轉(zhuǎn)了一圈,又聽怡紅院有丫鬟來找。
賈蓉這會不想搭理寶玉,雖進(jìn)了大觀園,卻不往怡紅院里去。過了沁芳亭,又近瀟湘館,倒沒特意繞走,只是沉著心思隨眼看景。
“也許事情沒自己想得那般嚴(yán)重罷。”
“是自己小題大做,太敏感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