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兒艱難啟口道:“娘娘多慮了,四王子今已成年,自知利害。蓉兒人微言輕,實在無法當此重任。款且,娘娘年輕又是四王子生母,娘娘之言,四王子豈有不聽之理。”
“若是孩子個個聽話,古往今來哪里還有敗家的?”王妃娘娘苦笑著搖頭,突抓住蓉哥兒的手道:“你是不愿嗎?”
這……
娘娘的手,怎就這么軟。
我的心兒,怎么就跳得這么快。
娘娘又道:“十三爺舊疾復發,天知我命。蓉兒比淳兒長幾歲,只想將來蓉兒能在利害時期勸得淳兒不摻和宮中事務。”
“娘娘是……”
“住在城外的太上皇長孫,又豈是個安分守己的人?宮里的大殿下,又豈是個能眼睜睜瞧著弟弟登極的心寬人?”
這他娘的,王府老四是疊了雙重狀態啊。一個宮里大殿下,一個太上皇長孫,任何一個都有可能鬧事。
這怎么勸?
后面的一點以后再看,稍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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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痛,吃藥歇息一會再慢慢寫。
賈母領兩府女眷在榮府大門外,王夫人、邢夫人兩人粉面霞紅,緊夾著雙腿靜立賈母之后。稍有挪步亦是小心翼翼,生怕那處鈴鐺被喚出聲音來。
賈赦、賈政等在西街門外,街頭巷口,用圍幕擋嚴。莫說閑人難觀其中氣派景象,便是天上飛鳥亦難飛入。
時至后晌,正等的不耐煩,一個太監騎著匹馬來了,賈政接著,問其消息。
太監道:“早多著呢!未初用晚膳,未正還到寶靈宮拜佛,酉初進大明宮領宴看燈方請旨。只怕戌初才起身呢。”
鳳姐聽了道:“既這樣,老太太和太太且請回房,等到了時候再來也還不遲。”
于是賈母等自便去了。一行夫人奶奶拘謹行程,身上鈴鐺悶響,偏領頭的賈母當做沒聽到一般。王夫人、邢夫人等更羞愧難言,兩腿之間包裹住的鈴鐺早被打濕,只想著今兒娘娘歸寧將兩府眾女從中解救。
身在宮中的元春陪太上皇、皇太妃一并用了晚膳,有閑坐一時。她心中思緒卻難停,記掛家里傳信所說內禍。
倒不知是何事情,母親又不再信里明說。
莫不是寶玉有難?
元春心曉府里最重寶玉,她尚未入宮時也曾教導寶玉。如今幾年過去,寶玉也到十三四歲年齡。具體是何事了?
元春雖心中憂煩,卻因太上皇、皇太妃、皇帝等皆在上座看燈,她面上亦是端莊大方賢德雅慧。
待到戌時,夜色已深,宮內花燈盡賞。
太上皇終傳旨意,元春領恩退下,出宮回賈府歸寧。
一路夜行,宮燈招搖。浩浩蕩蕩,將禁宮至賈府一段照如白晝。
輿車之上,元春思緒萬千,既憂家中之禍,又感深宮難處。待到離家近處,不自覺間竟紅了眼眶。怕被太監女官瞧出,又悄然拭去。
終至榮府。
元春只瞧得金頂鵝黃繡鳳鑾輿之下,金彩輝煌跪著一片片人影,為首的便是年邁慈祖老太太。
早有太監過去,扶起賈母等來,鑾輿抬入大門往東一所院落門前,有太監跪請下輿。一時,元春早忘了心中所想入室而更衣,復出上輿進園。只見園中香煙繚繞,花影繽紛,處處燈光相映,時時細樂聲喧,說不盡這太平景象,富貴風流。
登舟夜游園子,步入正殿。
二太監引赦、政等于月臺下排班上殿,隔簾見了。茶三獻,賈妃降座,樂止,退入側室更衣,方備省親車駕出園。
至賈母正室,欲行家禮,賈母等俱跪止之。賈妃垂淚,彼此上前廝見,一手挽賈母,一手挽王夫人,三人滿心皆有許多話,但說不出,只是嗚咽對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