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秋紋回道。
蓉哥兒自然知道她在強撐,又想表現得體貼親密些試試寶玉狀態,緩緩伸出手來用手掌背探著秋紋的額頭。他還稍稍側目留意寶玉神情,卻哪想寶玉恰是細聲喚了麝月離開,房里竟只留下他與秋紋兩人。
干?
寶玉作什么鬼?
蓉哥兒回頭過來,只瞧得秋紋此刻面色發紅,竟是害羞樣子。
秋紋輕聲道:“難怪大家都喜歡小蓉大爺,小蓉大爺對咱們下人的情誼……”
蓉大爺見秋紋說不下去了,他也有些聽不下去……臉紅。
他對下人哪里好了,還不是作威作福的利益獲得者。尷尬收回了貼在秋紋額頭的手,輕聲道:“勿要說話,好好歇著,若是有哪里不舒服再告訴我。”
秋紋輕輕嗯了聲,瞧向小蓉大爺的眼神也不同了。
蓉大爺問:“可曾喝過藥了?”
秋紋點點頭。
“既然病了,這些日子就好生歇著,等完全好了再起來。怡紅院這么多丫鬟,你倒不必擔心其他的,盡管養病就好。”蓉哥兒輕手給整理了秋紋身上的薄衾,緩緩道:“現在氣候雖偶爾燥熱,這小院子偏僻還需蓋著衾子,給身子保暖才能讓病好得快。”
秋紋聽著看著,這時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她在怡紅院里素來是個沒背景的,為了討寶二爺的好也做過不少刻薄事,卻從沒得到寶二爺這般的體貼。
突然想著今兒一早被打罵,本來是沒什么怨的,這會卻感覺委屈起來。不多時,兩個眼眶里慢慢濕潤了。
低聲啞道:“小蓉大爺真好。”
這社會里,不論是寧榮兩府還是哪里的丫鬟,素來得不到主子們正眼對待。即便是平兒這般聰敏周到的,往日在王熙鳳與賈璉的身邊也得小心翼翼過著,從來沒得過半點好問候。
秋紋突然感受來自上層的小問小關懷,內心止不住的激動。
偏蓉哥兒不知道這丫鬟所想的,只是胡亂看了眼手里的方子,又將方子放了旁邊案上。道:“其實我也不懂這些東西,你暫且吃著這藥看有效否。想來也應是無差的,我過去瞧瞧你家二爺跑去作什么鬼了,得時間再過來看你。”
秋紋嗯聲點著頭。
外面,寶玉還拉著麝月的手兒,好生勸導:“好姐姐,你就應了我這回罷。”
麝月臉色羞紅,哪里能應得下。她打心里覺得自己與其他人不同,其他丫鬟多少有些勢利眼,她卻只想著在這里靜靜做好一個丫鬟本分。
既不求能成為寶二爺房里的姨娘,又不求能攀得哪位高枝。像林紅玉那般跑去攀璉二奶奶,她是不屑的;像襲人、碧痕這般放下一切求著作姨娘,她亦是不愿的。
她只想作一個丫鬟的本分。作為一個寶二爺房里的丫鬟,可以給寶二爺嘗嘗胭脂,可以偶爾放肆的與寶二爺嬉鬧一回。
但是,寶二爺怎么能讓自己去……
寶玉瞧著麝月低頭不語,再勸道:“蓉哥兒樣貌也好,人也體貼。誰不曉得房里有些丫鬟還巴不得與蓉哥兒親近,偏我就不給。好姐姐也知曉我身子上的毛病,若是乘此治好了,我這被子也記姐姐的好。”
麝月紅著臉,心情復雜到了極點。甚至從心里到身體都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像是傷心,像是難過,還有這一點點的不安。
寶玉又說不少好話,瞧著麝月臉上似有松懈,忙道:“好姐姐也見了蓉哥兒待誰都溫柔關心,只需姐姐乘機牽上蓉哥兒的手,或無意間跌入蓉哥兒懷里。誰也不曉得的,我的好姐姐。”
麝月糾結一陣,瞧著寶玉都急紅了臉,最后也無奈應下。
丫鬟,哪里有選擇的權力。
麝月的心里對此十分清楚。
寶玉見她點頭,差點歡呼大叫起來。一個心兒無比激動,甚至已經在腦海里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