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林黛玉也曉得‘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的道理。
蓉大爺只消得嘿嘿陰笑兩聲,眼珠兒也不帶轉的,腦袋那么一側便拱進了鳳姐兒的懷里最軟處。伸出手兒環住鳳姐的細腰,將其按在榻上。笑問道:“你當真要聽一個解釋?”
王熙鳳呀一聲,手兒已拉上蓉哥兒膀子,略有狼狽。回神來,咬牙道:“好沒規矩的東西,你要嚇死我。”
蓉哥兒回道:“好鳳兒不是最喜我沒規矩嗎?”
“牛牝里掉出來爛了心的混賬。你沒規矩還誣陷起我來,還要怪我教唆的不成?”
王熙鳳罵罵咧咧瞪著他,喉嚨里還有一大堆要說的話兒,這時也出不了聲音了。只能這么睜大了眼睛瞪著他,又過兩個呼吸,鳳姐兒連眼睛都瞇上了。
好一會兒,她啐了兩嘴。傲然哼道:“我這嘴兒你能堵得了幾刻?今兒只要得了空,就罵你。”
“多好的一個奶奶,怎么就生了這樣一張嘴。”蓉哥兒無奈嘆一句。
“這嘴怎么了?”王熙鳳不甘示弱直視他。
蓉哥兒立回道:“嘴挺甜。”
如此,王熙鳳終繃不住笑了,忍俊不禁道:“才喝過酒的,哪能有甜味,定是你嘗錯了味。”
蓉大爺側著腦袋回味片刻,皺眉道:“方才未嘗得真切,得再多嘗些時兒才能分辨得出。”
“又肏鬼吊猴的,哪個還許你嘗了。”王熙鳳躺在那里雙手撐著,沒好氣看他。哼道:“你不把青瓜的事兒說清楚了,咱們這恩怨還不得完。”
“怎么說清楚?”蓉哥兒卻不規矩,直接岔開五指握住她的手兒。嘿嘿笑道:“鳳兒要我如何解釋?”
王熙鳳罵道:“你將青瓜笑作那玩意兒,還不是背后嫌我放蕩?我行得堂堂正正,這邊園子尋常又進不來其他男人。除了你這野牛肏的黑心犢子,連個公的都沒有,還被你這般冤枉。我明兒就搬回西府去。”
“我哪里是那意思。”蓉哥兒才覺得冤枉了,私下玩笑的也常開,今兒怎么就翻臉了。悄悄朝平兒看去,平兒卻也不知道奶奶是什么情況。
平兒又瞧旁邊的林紅玉,林紅玉小聲回答:“今兒在園子里時,二太太招奶奶去說過話,回來后奶奶臉色便不大好。”
林紅玉聲音雖小,卻像是故意說給蓉大爺聽的,恰能給蓉大爺聽清緣由。
這丫鬟只見蓉大爺嘿嘿笑一聲道:“那些太太整日閑出病來了,咱們管她們說什么去,過好咱們的日子就行。鳳兒要不開心,我去西府走一趟,當面問問她們要做什么。”
鳳姐兒也知自己今天敏感了些,這會兒聽蓉哥兒的話后氣也慢慢消了。幽幽道:“去西府倒也不必了,只是太太也說得對。不管怎么計算,我還是西府的璉二奶奶。如今大半年也沒回西府住過一日,等過幾日老太太大壽時客人們來了,私下又有得議論。”
蓉哥兒拉鳳姐兒在榻上坐起身子,攬著輕聲道:“往常不也這么過來的?即便住在東府,也沒少了規矩不去西府老太太那請安。不過來回路途遠了些。”
王熙鳳緩緩翻了個白眼,自己和他說的是一件事嗎?哼道:“反正只害我的名聲,你倒自在。”
蓉哥兒緩緩說道:“哪里有害什么名聲。當初便說過了,鳳兒住東邊來靜養身子。如今連那些姑姑們都不住西府了,你回去作什么?宮……珠大嬸嬸也住進大觀園里,與鳳兒住在會芳園中有什么區別?”
區別當然還是有的。至少,二太太王夫人知道賈蓉和王熙鳳之間的底細。時間久了,省不得大太太也起疑心,又找緣由鬧事。
估計王夫人也是想到這點,才計算逼著鳳姐兒回西府住。
蓉哥兒見鳳姐兒沉默不語,輕聲勸道:“會芳園也不是什么不好的地兒,連北靜郡王妃也尋了叢綠堂作退居。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