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蒸蒸日上。不僅西府有貴妃,東府還有蓉哥兒這個潛力極大的爵爺大爺。
姐妹間扶持有限,但兄妹姐弟間關系卻又不同。
寶丫頭……以后再找不到向蓉哥兒這般身份的人了。
薛姨媽知道自己不得不同意,卻又不想失了薛家失了她做母親的威嚴。款款道:“你和寶丫頭的事,現在還牽連不上薛家,薛家也不止這一房。”
薛家,對,還有個二房。二房老爺前年就不在了,也留下一遺孀與一對子女。那兩個孩兒,比寶釵年紀還小幾歲了。
薛家也靠他們?還不如靠西府的實際。
蓉哥兒看著自欺欺人的薛姨媽,卻也不拆穿地迎合道:“太太說得都對,蓉兒也知錯。事已至此,任打任罰,全由太太拿主意。”
賈蓉決定耍無賴了。雖然無恥了一點,但是真的有效。
這是賈蓉前世闖蕩多年得出的結論,在關鍵必要的時候耍一下無賴,諸多的矛盾都能迎刃而解。
“起開。”
“太太不打不罰,蓉兒便不起。”
“放開。”
“不放。除非姨太太愿意原諒,不加責怪。”
只要對方是女的,像蓉哥兒這樣的人就有辦法對付。如果實在對付不了的,一定是蓉哥兒不愿用心里的辦法,或者對方不值得蓉哥兒去花一點的心思。
薛姨媽總體來說是個溫柔賢良的女人,時候祥和善良的母親。她是狠不下心的人,心腸是軟的,是天底下最好相處的女人,最容易對付的女人。
“你……”薛姨媽氣得不行,卻無可奈何。咬牙道:“孩子大了,我也管不得你們。你們只要別太張揚,莫要鬧得天下皆知。我……”
“謝太太成全。”蓉哥兒欣然笑起,頓時松開手來,道:“寶姑姑還在等著我,估計是有要事商量,蓉兒先行過去了。”
“你……”
薛姨媽話還來不及說出,蓉哥兒卻早沒了身影。只看著空蕩蕩朱欄樓閣,罵了一聲:“沒人倫的混賬東西。”
款款坐正身子,嗟嘆。朝外面喚了幾聲,原先給小蓉大爺領路的丫鬟過來,薛姨媽忙扯了扯袖子將手臂手腕遮實。
見丫鬟靠近,忙掃身上幾眼,又稍稍整理了衣裙。摩挲著腿兒擺正儀態,款款道:“扶我起來罷。”
丫鬟只管照做。
薛姨媽起身后,一手繞后扯出嵌著的裙子,多撫幾下。
“往蘅蕪苑去罷,瞧瞧他們倆作什么鬼。”
丫鬟嗯聲應下,問道:“可要喚人來收拾?”
薛姨媽僅是一時興起,才要人擺了兩桿魚竿。等得久了一時睡去,有沒有魚上鉤也不確定。她也不在意這些,只瞧得椅凳上毫無痕跡方才放心下來。
“喚人收拾罷。”
剛從凹晶溪館逃出的蓉哥兒暗暗感慨著僥幸僥幸,好在薛姨媽是個好說話的,不然今天突襲的事兒可就麻煩了。
不過憑著耍賴混過一劫,也是好的。薛姨媽既然已經說了別太張揚,也就默認了他和寶釵關系,薛姨媽還能口上反悔不成?
就算她過后心里后悔,也只能是暗地里不太明顯的阻攔。
繞著蘅蕪苑前假山叢林,尋了好一陣才找對門路進去。
“寶姑姑在做什么了?”
鶯兒回道:“大爺再不來,姑娘都要午歇了。這會正在房里了,大爺今兒這路程可有些遠了。”
可不嘛,還去別的地方走了遭。
蓉大爺嘿嘿笑著以掩飾尷尬,道:“好你個鶯兒竟敢打趣我,以后有你好受的。”
鶯兒紅一下臉,道:“大爺只會說說,姑娘每次許了,也不見大爺動手腳。”
“不跟你鬧,我鬧你家姑娘去。”蓉大爺哼了聲,尋著方向朝寶釵房間過去。
他前腳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