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寶兒的意思?”
“娘親估算是不知咱們的確切情況,說不得這會正在來這里的路上。”薛寶釵忙扣上對襟,說道:“蓉哥兒且在這里坐回,我到外邊瞧瞧?!?
做女兒的總是不想在親娘面前失儀。
寶釵只想著,不管娘親今兒過來與否,都要讓丫鬟在外看著,只要見了太太身影便進來通知。當下心里盡管百般春意要和蓉哥兒呆著,卻也不得不先做好提防。
薛大姑娘快步走出房間,外邊卻不見鶯兒身影。心里好個疑惑,又暗暗惱著鶯兒這蹄子跑哪里去了,今兒要命的日子里竟然看不著人。
“鶯兒?”寶釵在院里喚了幾聲,也聽不著有人回應。
人去哪兒了?
莫不是到隔壁云丫頭那邊去了?寶釵低眉思忖,難不成今兒云丫頭又起了什么興致,跑這邊來找我被鶯兒堵了正著,以防蓉哥兒被云丫頭瞧見所以拉了離開?
人總是往好的方面想,寶釵也不例外。
她哪里知道,此刻黃金鶯正低頭聽著薛姨媽問話,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一句來。作為丫鬟鶯兒出賣姑娘寶釵難做到,但她更不敢違抗隱瞞太太什么。
鶯兒心里天人交戰中。
突聽了那邊姑娘叫喚,眼巴巴瞧著太太,也不知道該不該應答。
薛姨媽瞪著丫鬟?!耙院笤偈帐澳?,回去罷。”
鶯兒忙點腦袋,急急應了聲,對姑娘的那邊大聲回道:“鶯兒在了,姑娘什么事兒吩咐?”
寶釵站門口計算折回,突聽了鶯兒聲音,眉頭皺得更緊。小蹄子愈發的沒規矩了,以后要好好管教才是,省得哪天壞了事。
“跑哪里去了?”薛寶釵蹙眉問道。
鶯兒支吾紅著臉,還未答便被寶釵看出異樣來。只聽鶯兒細聲道:“方才太太……”
寶釵眉頭更緊,未等鶯兒說完便見了娘親款款從外面進來,身后還領著一個丫鬟。寶丫頭變臉速度也是極快的,才見薛姨媽露面,頓時換上笑顏來。
且道:“娘怎么來了?過來也不知叫人通知一聲,好叫女兒給娘準備?!?
準備?收拾罷。
薛姨媽淺淺笑了下,輕輕打量著女兒,問道:“蓉哥兒過來了罷?!?
盡管寶釵沒有想過隱瞞今天蓉哥兒過來,可聽著娘親如此直白問話,寶丫頭還是頗為意外。只好回道:“正在房里歇息了,因不見鶯兒上茶水,女兒才出來問一聲。”
薛寶釵如此說著,薛姨媽也僅這么聽著。
一個只管說,一個只管聽,信與不信只有當事人清楚。
薛姨媽也不愿讓女兒難堪?!凹热蝗馗鐑阂训搅?,咱們一并好好聊一聊?!?
只是出于好心為女兒的話,聽在薛寶釵耳里,反而有種不自在,像是娘親在特意為難尋她和蓉哥兒的尷尬。
寶釵警惕問道:“母親要和蓉哥兒聊什么?”
薛姨媽嘆道:“你這傻丫頭,往日自詡聰明,怎么見了他卻失了分寸?咱們還能聊什么,自然是聊往后具體如何,至少要他給個交代。不能就這么拖著,待你年紀越大,以后變數越多?!?
寶釵哪里不知這些。細細品味著娘親口中的變數到底是指哪一方面。是指將來年紀大了不好外嫁聯姻,還是擔心自己與蓉哥兒之間的變數。
“母親不是許了女兒與蓉哥兒來往么?”薛寶釵悠悠說著,心里這會更是燥著了,要不是娘親過來這會該在房里同蓉哥兒升著溫降著火。
薛姨媽聽聞只覺腿兒一顫,都是蓉哥兒這混賬,若非迫不得已自己哪會說這般的話。結果才松口,便見著蓉哥兒如赤尻馬流一溜煙跑了。
“即便不許,你們就不來往了么?何苦來哉我來做這壞人,只是……”薛姨媽幽幽嘆氣,將寶釵拉一邊,細聲問道:“丫頭和他可有越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