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咬牙道:“全賴那該死的準格爾,害我弟再發(fā)舊疾。我已傳旨北靜郡王水溶定要踏平了準格爾,以報我弟犯疾之痛苦。”
“皇兄,不可意氣用事。”
顯德皇帝瞧著十三痛苦樣子,心里更發(fā)心疼。好生道:“我也知準格爾之亂非一朝一夕可解,十三且放心,為兄素來謹慎。當前要務(wù)便是你得好好修養(yǎng)。”
十三爺勉強笑來,干枯的臉面頗為猙獰。
“十三這次先行回來,便是借著養(yǎng)病名義偷懶的,皇兄大可放心。”
“哪里偷懶,我才出宮便聽了十三找人上水利營田府招賈家小子去了。水利營田府的事兒,也暫且先放一放。那小子可比你會偷懶耍滑的多,怎就不往他學(xué)學(xué)?”
“一國之水利、之營田,關(guān)系一國之民生、之社稷。”十三爺倚在那里,虛弱回著,道:“水利不可慢,營田不可缺。整頓好了這兩項事務(wù),天下萬民可定,大燕社稷可穩(wěn)。豈有先放一放的道理,皇兄勿要輕視了這工程。”
“省得,省得。”顯德皇帝無奈回了句,又道:“如今十三還會教訓(xùn)我來,當年你讀書識字還是我教的了。這些道理,我比你更懂。”
“倒是懷念曾經(jīng)跟在哥哥身邊的日子,無憂無慮。”十三爺沒來由地感嘆道,“幼時十三常遭欺負,都是哥哥與太子……二哥,你們倆人替我出頭。”
顯德皇帝聽了前廢太子的名號,笑容稍作收斂,道:“十三素來重兄弟情誼,當年二哥總領(lǐng)著你我去找他們麻煩。每次你都不忍下手,偏氣力個子又小,最后吃虧最多的都是你。”
十三爺勉強笑了聲,道:“一眨眼都過去幾十年了。”
顯德皇帝點了點頭,他聽得出忠順王到底想說什么。亦道:“十三好生歇息罷,莫再想以前的事兒了。”
十三爺回道:“在漠西時便聽了神京一些傳聞,心里總不放心。濤哥兒,到底是二哥長子,太上皇的皇長孫。他在鄭家莊呆著,便讓他好生在鄭家莊呆著罷。”
忠順王話音才落,顯德皇帝臉上笑容完全消失。
房間里只響著龍吟,“朕豈會為難家里的大侄子,只要他安生,朕便給他安生。他不安生,朕不開口,他也安生不得。”
房間里氣氛一時尷尬起來。
恰時外邊有人傳報,消息幾轉(zhuǎn),由房間里內(nèi)監(jiān)去聽了。再做稟報:“回陛下、王爺,水利營田使兼二等侍衛(wèi)賈蓉已到。”
皇帝道:“傳他進來。”
不一會兒,顯德皇帝與忠順親王便見了一個衣裳邋遢的男子由一名鮮衣太監(jiān)領(lǐng)進了門里。
那邋遢的男子正是當朝水利營田使兼二等侍衛(wèi)賈蓉。
只是此時賈蓉的模樣與旁邊小太監(jiān)的樣子對比鮮明,實在瞧不出半點的官員氣度,更沒有國公府承爵人的貴氣。
賈蓉才進房間,便感受到房里并不和氣。當下一顆心都提了起來。靠,被那小子坑大了,早知道怎么也要換了衣裳再來。
果然,皇帝皺眉問道:“堂堂一位四品官員,怎和地里的農(nóng)人一般打扮?”
蓉哥兒忙行禮回道:“微臣該死,因得呼召,微臣迫不及待從營田府的試驗田里趕來。未曾來得及更換衣裳,請陛下、王爺治罪。”
說著便恭敬地緩緩下跪。
這個時候,什么尊嚴、什么不為皇權(quán)的說法都是狗屁。對上,先領(lǐng)罰。不管對錯,先認錯。
倒是忠順親王瞧了賈蓉樣子,臉上反而露出笑來。只是這種笑,落在賈蓉的眼里,實在有些瘆人可怕。
忠順親王太瘦了,笑起來時很難看。
房里只聽得忠順親王的笑聲,“大燕百官若都能像這小子一樣,才是好了。僅維護外表的體面,又有什么用。只要他為大燕、為百姓做實時,不說穿著邋遢衣裳,便是在泥水里滾過。在我瞧來,他也依舊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