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道。現在不知怎么搞的,見了寶玉就有一點頭大。
寶玉道:“才從璉哥那里回來了。”
賈璉?讓他過去抄莊子也沒了下文,蓉哥兒好奇問道:“璉二叔近來在作什么?”
“哪里還能作什么?他被大老爺打得動不得了,躲在房里養傷了。”寶玉似有同病相憐之痛,無奈道:“都是可憐的,偏他房里也沒幾個貼心的人,我才來找蓉哥兒尋藥了。”
雖說這時代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可蓉哥兒還是詫異,怎么就被打得動不了了。難不成是因為抄莊子的時候被賈赦反對了?
也不至于這里利害手啊。
問道:“是怎么一個事情?好端端的,怎么就捱了這一通打?”
寶玉咬牙罵道:“全是雨村害得,這一個狼心狗肺餓不死的祿蠹。認了才幾年光景,生了多少事出來。往日在府里作客,雖也是討嫌的,總體是見了面當沒瞧著便好。如今倒好了,他在京里作了官,為了升官發財什么事兒做不來?”
“賈雨村?賈時飛?他又做了什么?”
“蓉哥兒真沒聽說?”
“未曾。”他去哪里聽說,也沒人和他說啊。這些日子偶爾跑一跑水利營田府,又去一去忠順王府,再呆寧國府里給四公主編故事。外面的事情,是聽到什么動靜。
寶玉見了,方才咬牙切齒說了。
原來,今年春天,賈赦不知在那個地方看見幾把舊扇子。回家來,看家里所有收著的這些好扇子,都不中用了,立刻叫人各處搜求。
誰知就有個不知死的冤家,混號兒叫做石頭呆子,窮的連飯也沒的吃,偏偏他家就有二十把舊扇子,死也不肯拿出大門來。
賈璉聽了賈赦吩咐,好容易煩了多少人情,見了這個人,說之再三。
石呆子把賈璉請了到他家里坐著,拿出這扇子來略瞧了一瞧。
一面面全是稀罕物,湘妃、棕竹、麋鹿、玉竹的,皆是古人寫畫真跡。賈璉回來告訴了賈赦,便叫買他的,要多少銀子給他多少。
偏那石呆子說:‘我餓死凍死,一千兩銀子一把,我也不賣。’
賈赦沒法了,天天罵賈璉沒能為。已經許他五百銀子,先兌銀子,后拿扇子。
石呆子只是不賣,只說:‘要扇子先要我的命!’
誰也沒想到,賈雨村后來聽到了這個時間,便設了法子,訛石呆子拖欠官銀,拿他到了衙門里去,說:‘所欠官銀,變賣家產賠補。’
賈雨村用這方法把這扇子抄了來,做了官價,送給了賈赦。
那石呆子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賈赦也不忘揶揄賈璉幾句:‘人家怎么弄了來了?’
賈璉卻瞧不上賈雨村的做派,沒好氣回了一句道:‘為這點子小事弄的人家傾家敗產,也不算什么能耐。’
賈赦聽了哪有不惱的道理,覺得這不孝子是在拿話給他心里添堵。后來又有幾件關于風月的事情,再加上前不久關于鴛鴦和賈璉一些傳聞。
于是賈赦把新賬舊賬一起算了,給賈璉這個不孝子一頓好打。
賈蓉聽完整個經過,面色已全黑,陰沉的可怕。他娘的狗卵子,老子為了賈家在外低調,即便有時心里不快也常壓著,結果這畜生變的東西偏在這時間惹事。
淦。
蓉大爺皺著眉頭問道:“石呆子現在在哪了?是死是活?”
寶玉嘆了聲,道:“哪個曉得,雨村這樣的祿螜為了討好人,什么事情做不來?”
“滿腦子被蛆吃的東西。”蓉大爺罵一聲。
寶玉愣道:“蓉哥兒罵我作甚,又不是我害人家破人亡。我整日呆在府里,哪能知道其中的內情。”
“沒說你了。”他回道。“寶叔且回罷,璉叔缺藥的事兒我讓人尋去。”
寶玉聽蓉哥兒不是在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