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朱筆。
正要將書丟在一邊,卻突然停住,好奇翻開書卷最后一頁。那上面畫著一副插圖,卻不是原來的西行取經(jīng)四人。
畫上是一僧一道,著百納僧衣者滿頭癩子, 穿破爛道氅者瘸著一腿拄著拐杖。
僧人像邊批著‘茫?!? 道人像便寫著‘渺渺’二字。仿佛,‘茫茫’‘渺渺’就是這一僧一道的名字。
“話也不說清楚,盡打這些啞謎。”蓉大爺喃喃一聲,不動聲色將書冊合上緊握手中。只管叫人把盒子連帶里面的十多把扇子搬進(jìn)蓉大奶奶院子里去。
次日,十七。
薛姨媽在榮國府東邊小院請酒,不僅東府太太尤氏、奶奶秦氏在請之列,連蓉大爺亦被邀請。
小院雖不寬敞,卻也有一片場地。又北臨大觀園,西連榮國府,也是一處難得的好地方。
晌午,賈母、李嬸并兩府奶奶太太在大房喝酒,蓉大爺則由薛蝌招待于薛蟠書房。這書房里還有一來者便是璉二爺,三人在此小酌倒也悠閑自在。
說話間難免提及南下的薛蟠,自一頓惦記懷念,又不免說起寶琴與梅翰林公子的婚事。
蓉哥兒道:“蝌叔倒不需憂愁,只等梅家回京,他們還能一直躲著不成?”
薛蝌雖相較年幼,但氣概卻比薛蟠還成熟穩(wěn)重?!皟杉译m有書信往來,但婚約一事卻少提及。梅家的意思,唉……”
賈璉問道:“是梅家近年攀上了哪里高枝?”
薛蝌道:“倒不是高枝不高枝的事。如今家里兩個老爺都不在了,母親又病著。梅家有所顧慮亦是合該的,只是娘親病急。這兩年里不把琴丫頭婚事頂下,過了兩年娘親若有好歹,琴丫頭又得拖上三年。幾年光陰過去,琴丫頭也十七八歲了?!?
“十七八歲正是好光陰。多少十八九才嫁的了,倒也不需著急。”賈璉安慰著。
話是這么說,可大家都清楚時間越久薛家敗得越多。家里沒個撐場面的,過了幾年后哪還能給寶琴說得上好人家。
蓉哥兒提酒道:“船到橋頭自然直。薛家這么多鋪?zhàn)?,打理起來至少還能保持富貴。正好,近來寧國府與蟠叔的生意缺人打理,蝌叔過來主管,我也放心。兩家的生意也更緊密,你們那邊也又多了進(jìn)項,還有寧國府在外罩著也多一層保障?!?
他是真的想讓薛蝌去主持生意,哪怕份薛蝌家一份都是行的,至少薛蝌比薛蟠這家伙靠譜。最關(guān)鍵是薛蝌的人品有保障,辦事也有章法,是個值得信賴的。
賈蓉身邊可信可靠能放心用的人不多?,F(xiàn)在平安州、金陵、黑山村三個地方都缺人。特別是黑山村那邊還在往厄羅斯與漠北的貿(mào)易區(qū)恰克圖派人,他甚至打算派出商隊從恰克圖進(jìn)入厄羅斯腹地,前往厄羅斯新建的工業(yè)城市葉卡捷琳堡。
學(xué)習(xí)取經(jīng)是發(fā)展工業(yè)城市非常必要的,如果可以,賈蓉甚至想將黑山村打造成東方的葉卡捷琳堡。
缺人,缺可靠的人。好在這世界沒有童工一說,可讓他將主意打到薛蝌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