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上的金絲八寶攢珠髻輕輕晃動,一滴滴水珠從攢珠上滴下。五鳳掛珠釵上的鳳尾輕搖,仿佛活了起來。黝黑的頭發(fā)亦被打濕,順著抹額突出的在眉間上的地方落下一串串水珠。
水珠劃過她那白里透紅的臉,滑過那晶瑩如雪的肌膚,順著性感的玉頸跨過山和大海。
“你還笑得出來。”王熙鳳氣急敗壞地戳著蓉大爺?shù)念~頭,“還不幫我把濕衣裳換了。”
蓉大爺嘿嘿笑著幫忙。“姑姑剛還說什么都應(yīng)我了。”
王熙鳳一愣,暗暗咬牙。
又記掛蓉哥兒再過得一段時間就要到漠北去了,頓時什么壞情緒消得一干二凈。幽幽白他一眼,四只手胡亂解去了那濕透的衣裳。
“頭發(fā)也被打濕了。”
一陣亂搗鼓。
林紅玉已紅著臉給他們加了兩次熱水。
鳳姐兒的脖子已成緋色,款款說道:“今兒查痘章京上家里來了,計算著這時間給大姐兒種痘。”
“再等等罷。”現(xiàn)在神京還沒有出現(xiàn)痘疹,大姐兒種痘的事情也不必著急。蓉哥兒知道這時間忠順王已經(jīng)安排下去做牛痘試驗了,只等忠順王府或皇宮傳出了消息,大姐兒便可著手種牛痘了。
蓉哥兒攬著她,輕聲說道:“家里的事情我早有計算,再等十來日便好。若是十來日沒結(jié)果,再為大姐兒種痘。”
王熙鳳自然是信他的,點了點頭。大姐兒雖養(yǎng)在西府,但并不受太太們關(guān)注。她道:“我想把她接到這邊來養(yǎng)。”
“是好事啊,正好把那小哥兒也接來。”
“哥兒到底與姐兒不同,璉二爺是他明上的老爺,把他接來兩位太太也不肯。”王熙鳳又何嘗不想與自己的孩子近一點,可是現(xiàn)在璉二爺膝下無子,怎么接得走。再說那許氏也是個懂禮且好相處的,等許氏進了璉二爺院里,由許氏照料也是信得過的。
王熙鳳不想再繼續(xù)這話題。嬌笑道:“還這么泡著,皮兒都起褶子了。今兒晚上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了。”
蓉大爺雙目放光,迫不及待將鳳姐兒拉起。只見得她頭頂一縷青色垂下,正遮了春光。波波水漬下滴,說不出的媚惑。
“還瞧什么。”
第二日。
黛玉又犯了咳嗽;湘云也因時氣所感,病臥在蘅蕪院。
當(dāng)天蓉大爺才從城外回來,剛同鳳姐、平兒吃過后晌,大觀園里便有人呼召往瀟湘館去。
“是姨太太召我?還是林姑姑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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