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若要治甄家,約摸哪些罪名?”
郡王妃輕輕搖頭。她哪里知曉這些東西,這種事情只有甄家大爺才能猜出一二來。況且皇帝要治罪,要拔除江南省的土皇帝什么罪名尋不出來?
思忖許久,娘娘才款款說道:“只記得家里曾有虧空,后得太上皇照顧還了戶部幾十萬銀子。甄家長據(jù)金陵,只怕宮里以后少不了拿銀子說事?!?
如果只是虧空,那么還好。頂不過被抄家革職,治不了什么特別的大罪。
蓉哥兒暗暗思索著。
突又聽郡王妃喚了身邊唯一的貼身丫鬟離開,頓時周邊黯淡不少,只有蓉哥兒手里燈籠發(fā)著光芒。
待那邊丫鬟不見了蹤影,丫鬟手里的燈籠光芒也隔了樹林。
郡王妃才輕聲在蓉哥兒耳邊說道:“昔日甄家與義忠親王來往極親,甚至當初家里老爺為討好親王,還曾買了五個蘇州女子送與老親王。這事,若要細查,恐怕難瞞得住。”
還真是……
義忠老親王都被囚死獄中,金陵甄家又本是皇帝要除的對象。
只要顯德裝一個龍顏大怒,甄家頓時就能被定義為義忠親王亂黨,哪是甄家上下只怕要男的斬首女的賤賣。
賈蓉都被嚇了一跳,賈家和義忠親王的事情利用平安州節(jié)度使勉強掩了過去,又鬧出一個甄家來。
這位義忠親王當初是有多少黨羽啊。
這多幫手,還奪不到皇位,太廢了。
不過,估計當初甄家和義忠親王牽扯應該不深,不然早在顯德登基之時甄家就沒了。
只能說當初甄家賈家都投錯了資,不僅血本無歸,還要擔心秋后算賬。
“先讓甄家把銀子的帳算清罷。若是甄家老爺太太們舍得,掏空家底先補齊了所有銀子上的缺漏。趁老太妃健在,讓甄家老爺進宮請罪,辭去金陵體仁院總裁一銜。”
甄二姑娘低下頭來思考這事的可行性。左思右想,臉上漸起苦笑。如此一來,和被抄家有什么區(qū)別?
她也知道這樣是最好的??扇硕紩в袃e幸,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得清,甚至明明看清了也不能說舍便舍。誰都想賭一把,都想做最后的贏家,不僅希望能保證現(xiàn)在的榮華富貴更想再進一層。
太上皇還在了。
甄家辭了,太上皇又該如何看甄家。
郡王妃突轉(zhuǎn)話題,幽幽問道:“蓉哥兒今夜瞧見了甄家的妹子,可覺如何?”
嗯?
怎么說起甄三姑娘來了?
蓉哥兒疑惑不解。
郡王妃款款道:“你方才說的自然是上策,可誰又能受得了清貧,遭得住家族威望在自己手中一落千丈。我如今能幫的,只能是將姊妹從甄家撈出,托付好人家免遭萬一牽連?!?
哦,原來是這樣啊。
蓉哥兒稍琢磨,道:“親戚里倒有幾個適年的哥兒,金陵王家仁大爺,薛家蟠大爺?shù)?。年紀稍小的有咱們家寶二爺,薛家蝌二爺。東府的薔哥兒年紀也合適,只是差了輩。至于近親旁系,怕也配不上甄三姑姑?!?
郡王妃哪里瞧得上金陵王家、薛家。薔哥兒雖不是東府嫡正,有蓉哥兒護著倒也勉強合適;寶二爺差了幾歲,倒也不算問題。
“明兒問問妹妹意思罷?!?
蓉哥兒給出主意。“也不必只在親戚里挑選,幾家世交里再瞧瞧有合適的沒。牛家、陳家、云家、石家,并東平郡王府、南安郡王府、西寧郡王府也都探探。”
“三家王府……”郡王妃突然想到了自己,勉強笑著搖頭。抬頭起來,見著咫尺間的蓉哥兒,卻越瞧越順眼。
“夜里喝了幾盅,遭了兩到冷風還就上頭了。蓉哥兒扶我去叢綠堂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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