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的光線在此時都變得曖昧起來,原來的燈火只剩下了兩盞。
一盞在屏風之外,一盞在屏風之內。
互相能在這彩色的玻璃屏風上見著對方的影子。
人性一直在邊變化。沒有誰會面對任何事都表現大度,也沒有誰會面對任何事都慳吝。
它有丑一面,亦有美一面。
它是矛盾的結合體,是極其復雜的存在。請永遠都別去考驗試探它的底線。
賈蓉原本的計算,只管了這次,讓人編出精裝繡像書冊來,便再不管了。
伴著房門的關閉,房間成了一個被鎖上的大籠子。
麝月、秋紋二人領著幾個小丫鬟內外收拾。
襲人的一雙小手揉搓著自己的衣角,低著腦袋委屈地咬著下唇。
二爺真這么狠心?
幻想與實際總有區別。里面傳來地寶二爺的聲音,已經說明了一切。
“姐姐好生伺候蓉哥兒。”
她聽得出來寶二爺說這話的時候是多么的興奮,多么的期待。
二爺難道忘了曾經的和自己說的了嗎?
當初的許諾,往日的誓言,他全不記得了。
心中悲到了極點。聽著里面秋紋、四兒、紫綃、春燕幾個丫頭與二爺在說笑,二爺哪里還有病重的樣子。
他一心就等著看自己出丑了。
念及此處,襲人難免落淚。
屏風之外,麝月、碧痕二人無聲整理著暖榻。
“擦擦罷。”小蓉大爺伸手遞來手絹,寬聲安慰道:“今兒你受了傷,去隔壁琥珀那邊罷,正好晴雯、芳官也在那兒有伴。”
她能走嗎?不能走。至少襲人是這么認為的,因為寶二爺曾多次提過,最想瞧的還是她。
“謝小蓉大爺。”花氣襲人的花襲人領了小蓉大爺的好意,并收了手絹兒悄悄拭淚。心里執拗想著,二爺想瞧想聽,自己怎能讓二爺失望。
才拭淚,花襲人的臉上又換了笑顏。清秀嬌麗臉上稍露媚色,夾帶著害羞與尷尬,呈現出一種一樣的風情。
“襲兒給大爺寬衣。”
“……”
“噓……”屏風后的寶二爺突然睜大了眼睛,穿著單薄的寢衣下床,讓紫綃、春燕二人扶著自己直奔屏風而去。
隔著屏風,明明啥也瞧不見,寶二爺的情緒卻忽然高漲起來。
伸手摸上冰冷的玻璃屏風,只因上面映著兩道人影。
貪婪的手順著光滑的玻璃屏風撫下,微微張開的嘴里吐著渾濁的熱氣。只聽那邊傳來襲人的嬌羞地聲音:“大爺教襲兒罷。”
襲人亦瞧見了屏風上二爺的影子,心里一時涌出一種難言的情緒。手腳漸軟,脖頸僵硬,硬生生傾在小蓉大爺懷里。
聽著屏風的后面寶二爺的聲音:“秋姐姐,好姐姐,快……快……幫我解……解……我感覺到了,我感覺到了,又中用了。”
襲人聽了,心里大喜。果真是有用的。
輕聲問道:“小蓉大爺能幫襲兒寬解嗎?”
“寬解?”
“衣裳。”她瞧著屏風上的人影,簡單回著。手兒卻不由自主下探,心里念叨自己是為了二爺,一切都是為了二爺。
“會著涼的。”麝月的聲音忽然傳來。
不知何時,麝月、碧痕二人已到襲人與小蓉大爺的身邊。一人細心疊著衣裳,一人給他們二人解著扣兒。
襲人害臊與麝月對視一眼,曾經這個事事順著自己的丫頭站在小蓉大爺身邊時竟像時有了特別的底氣。幽幽一嘆,牽著小蓉大爺順著麝月往暖榻而去。
只見著秋紋收拾好了衣裳,又準備倒水等各種事情。
小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