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哥兒見薛姨媽這般情況,一下把心給亂了。嘴里喃著該怎么辦,腦子里卻總胡思亂想靜不下心來。
“該怎么辦?”
一會擔心寶釵知道母親這樣意外會怎么想,一會又因薛姨媽是因為自己而受傷忍不住自責。
用力搖了搖腦袋,強迫自己冷靜。站起身子,推開簡陋的避風裝置,站在朦朧冷霧里。
“啪啪……”
給了自己兩個耳刮子,才總算清除了其他雜念。思緒也漸漸清洗起來。
仔細想了想,按照昨兒自己操作的情況。薛姨媽感染的可能性是有的,但不大。目前薛姨媽的狀況應該是受寒感冒了。
她這樣養尊處優的人,何時受過這種人。連他三天兩頭亂跑的過慣了好日子,昨兒夜里也差點沒抗住冷,使得在睡夢中手腳都不規矩了。
更何況她現在還受了傷。免疫力下降。
在目前的環境中最容易染上風寒。
可是,自己身上只備了以防萬一的跌打藥與創傷藥。根本就沒預料風寒這種東西。他在寧國府里用不上,在外面也難用得上。
畢竟在尋常情況下,風寒在短時間內也害不了人命。
風寒感冒應該主意什么?
蓉哥兒回想著以前的經驗。除了簡單方便的感冒藥之外,同時需要主意身體保暖和水分保持。也可以適當捂汗,亦或者按摩風池、迎香、列缺、大椎、外關等穴位緩解。
如果癥狀不是特別重,還可以采取生姜、蔥白、蘇葉、防風、荊芥一塊熬水喝。
可是看薛姨媽迷糊樣子,他也分辨不出癥狀到底算重算清。想了想,又無奈搖頭,山郊野外哪里尋得倒生姜、蔥白、蘇葉這等東西。
更關鍵是熬不了水。
熬水?
蓉大爺忽然看向昨晚點火燃燒過的地方。薛姨媽這個時候是需要喝熱水的,雖然不便利,但自己可以試一試的。
自己昨天怎么沒想到了?用泥巴和草木灰燒個粗制的陶碗啊。只要保證不漏水還能燒熱水就行了。
現在制作,估計時間上來不及了。挖泥巴,做土窯,燒幾個粗制陶罐少說得要四五個時辰,等做好成功,時間已經到傍晚去了。
燒陶急不來,現在先去找吃的。
不管寧國府的人什么時候找到自己,先不讓薛姨媽餓著才行。病人最需要的就是補充蛋白質、維生素和水分。
“蓉兒。”
“太太醒了?”
薛姨媽瞧見蓉哥兒進來,才無力的舒了一口氣。見著蓉哥兒臉上關心的樣子,嘴角勉強掛上一個笑容。“現在什么時間了?”
“這會是早上了。太太小心別扯著了傷口,我扶太太倚躺著罷。”蓉哥兒緊忙過去扶住薛姨媽,細聲說道:“我給太太點火取暖,太太且在這歇息。記得昨兒取水撿柴時,見附近有幾個鳥窩。看能不能掏幾個蛋來。”
也不等薛姨媽回話,蓉哥兒已出去忙碌了。尋了些堆在地下沒怎么被露水打濕的干柴,用樹枝在昨晚點火的地方奮力戳了一頓,架起木頭。
好在昨兒點火有了經驗,在弄出了滿頭大汗前終于把火給點上了。
蓉大爺這般才沒丟了臉,也瞧瞧松了一口氣。只是瞧著薛姨媽看他的眼神有些怪異,有終說不上來的感覺。
蓉哥兒也沒在意,只是瞧著她虛弱樣子。默默將身上的襖子換下,道:“剛忙了一陣,渾身熱的很。這衣裳便勞太太披著了。”
薛姨媽沒有拒絕,也拒絕不了。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她也不是矯情的人。任由著蓉哥兒將稍顯破爛又顯邋遢的襖子蓋在自己身上,輕輕說著:“外邊冷,蓉兒快些回來。”
溫暖的聲音鉆進耳朵。
他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