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哥兒見宮裁、尤氏二人眼神飛來,訕訕道:“是多虧了姨太太,今兒還太太過去與姨太太替蓉兒再說一聲感謝。待會,只怕王家、馮家、牛家、陳家一干的親戚要來,我脫不得身總要見一面好讓他們完全放心。”
話已至此,再無深問。
蓉哥兒在尤氏院中也未待多久,便回了可卿院子里。郡王妃娘娘甄巽亦回叢綠堂中,換了一身偏素的衣裳才與珠大奶奶李紈往大觀園去。
路上,郡王妃娘娘道:“今兒多勞嫂嫂帶路了。”
宮裁腦子里還想著蓉哥兒了,回話完全是出自本能的方應。“不勞煩。”
甄巽卻道:“總該是要謝嫂嫂的,若是嫂嫂不嫌棄,今兒便在叢綠堂陪妹妹罷。這里日,你們府里自然少不了客人來往,我卻不好出面,一人在叢綠堂中無聊得緊。又聽聞嫂嫂是兩府里紅顏中最有才學的,妹妹早有請教的心思了。”
珠大奶奶弄不懂郡王妃的意思,卻推脫不得,只能應下。
而此刻,尤氏卻還未起身。才換了衣裳,銀蝶急沖沖進來說是城外的親戚來了信。
尤氏臉色稍變,拿了信將所有人丫鬟全打發出了房間。緩緩去了封油,展開信件,臉上神色更不好。
取了紙來,正要回信。
良久,卻也未寫出半個字。
幽幽嘆一聲,將送來的信件燒了干凈。抹去塵灰,又收了筆墨。
過一會,銀蝶來問。“外邊送信的人還等著太太回信過去了。”
“不用回了,打發人離開罷。”
“太太,那邊……”
“不必管他。”尤氏淡淡說道,眼睛里隱約冒著怒火。深吸了一口氣,才吩咐著銀蝶準備禮物藥材準備看薛姨媽去。
“我又贏了。”一聲不知從哪出,也不知何人可聞。
倒是會芳園里凝曦軒中,也有人說著同樣的話。
寶玉瞧著身前棋盤,洋洋得意,他身后有女卻眼神呆呆望著對面的俊俏男子。
“寶叔繞過我吧,我這臭簍子豈是寶叔的對手。”蓉哥兒無奈搖頭,道:“如今馮世叔不在京里,幾家里哪還有誰對弈能贏寶叔一局。”
寶玉聽了,也想念馮紫英了。“不知紫英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這日里,寧榮兩府依舊熱鬧,探望的走親的絡繹不絕。
神京城外,亦也如此。
幾營將士前后開道,送著中間的王公大臣直往神京城趕路。
前面又有皇帝領軍,烏壓壓的一片人馬,似大戰而歸。
其中有一支,還未到神京便與大部隊分了岔。原來是太子重傷不宜奔波,送去神京城外的皇家園林修養去了。
“該死的。真的無藥可醫?”夏宮之中,太子殿下執著問道。
偏偏幾位御醫面面相覷,無人敢答。
“說話啊,本宮是否真無藥可醫治?”
“這……殿下……”良久才走出一位頭發發白的老者來,顫顫巍巍道:“殿下傷了根本,雖不害命,但……”
“但什么?”虛弱的太子殿下用盡渾身力氣喊著。
“根傷,脈毀……”老御醫苦惱下跪,無奈回道:“殿下此傷,老……只曾聽大明宮掌宮內監提過,昔日****言太祖皇帝一次對身邊內監打趣,若是在天上……”
“天上?”
老供奉哆哆嗦嗦道:“太祖皇帝曾打趣天上有一術,可讓人根重生,可讓內監再雄。便是女子都能……”
太子殿下沉默了。緩緩閉上雙眼,松開手掌。只見下面的軟墊已被抓出幾道深凹,雖未破也快破了。
許久,問道:“天上真有這般神術?”
老御醫道:“只曾從戴相口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