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只覺自己像是被大浪打了個巴掌,渾身無力。虛弱地躺在軟榻上,若弱聲問道:“昨兒那位老供奉了?”
小三爺雖然曾經看過《太祖皇帝手記》,卻也只是了解一些關于天人的利害。不忍嘆氣想著,自己最后還是要求到賈蓉那去了。
‘賈蓉有辦法給自己治好嗎?’
這一刻,他忍不住僥幸想著,幸好賈蓉沒死。只是不知道父皇最后會怎么處理大皇子與理誠郡王。
可,一想到自己身上的傷,如果真的好不了了。就算重罰了大皇子,就算將理誠郡王與大皇子都削爵除籍,又還有什么用?
最后的皇位也難落自己頭上了。
沒有誰會讓一個太監皇子做皇帝,也沒誰會支持一個絕后的太子。
小三爺覺得自己必須得盡快見賈蓉一面了。
猶豫著什么時候召賈蓉……
初夏降至的天,有一種說不出的悶熱。
讓人非常的不舒服。
蓉大爺好不容易將尤氏姐妹打發走了,才見著梳妝好甄巽與李宮裁攜手出來。
“府里送了膳食,快坐下吃罷。”蓉大爺暫將心事藏下,招呼著兩人。
郡王妃另眼看他,笑道:“你們家太太的姊妹找你作甚?還是一大早跑這兒來,沒一點眼力勁。”
可不是嘛。還不是尤老娘慫恿的。
賈蓉也明白尤老娘的心思,當初想讓尤二姐攀上賈璉結果被東府給破壞了,現在尤家人心底有氣了。又不敢去找太太尤氏,更不敢去見秦氏可卿、王氏熙鳳。
只能選了蓉大爺這個好說話的,打著看望蓉大爺傷勢的名義來哭訴委屈。想借著現在寧國府的關系,給尤二姐、尤三姐趕緊選一戶好人家。
他淡淡嘆道:“尤家的兩位姨媽擔心我身上的傷,又怕我真出了意外。寧國府在京里的關系地位下滑,害她們再不好找得意的人家了。”
“天底下還有這樣的親戚?”甄巽詫異道。她原本還以為蓉哥兒這個混賬東西,是瞧了尤家的兩個小姨媽生得漂亮,也相處出了什么曖昧關系。
蓉哥兒癟嘴道:“一樣米,千樣人。更何況同一個人在不同時期,思考抉擇的路也不同。兩位小姨媽倒不壞,只是被她們家老娘哄著眼里只能看到錢了。”
郡王妃緩緩落在蓉哥兒身邊。
蓉哥兒拿了兩碗胭脂米熬的粥來,送到郡王妃甄巽與珠大奶奶李紈的面前。笑道:“這些御田胭脂米還是咱們家宮裁種的了,近一畝多地才收了兩石米。你們昨兒勞累一夜,我連夜便交代了碧月清早要去廚房交待多煮點。”
甄巽瞧了。精致小碗里湯水粉紅,水中米粒顆顆艷色。顏色倒不似真胭脂般鮮紅,反而是一種淡淡的蓮瓣紅。
別有雅致。
甄巽笑道:“甄家也曾種過十多畝胭脂米,以往每年都送去太上皇那里,偶爾往郡王府送些。如今金陵的十多畝胭脂田也沒人打理了,郡王府的份也兩年沒送。曾經太妃倒賞過一碗,也沒多吃,現在連是什么味都忘了。”
蓉哥兒笑道:“寧國府在黑山村倒是有一片胭脂田,每年送來的也都孝敬了老太太。大觀園里的一畝多地,倒被我從宮裁這私自截了一半。巽兒想吃,我讓人往郡王府送去。”
李紈幽幽看著蓉哥兒,這家伙是拿著自己的東西討別的女人喜歡。
雖覺這行為有些無賴,卻也沒說什么。
倒是郡王妃娘娘攜上李紈,道:“嫂子打理的田地,我哪里要你送。我真想嘗嘗味道,也是嫂子給我特意留的。要你做好人?”
李紈輕笑不語。
郡王妃卻瞧了蓉哥兒碗里的不同,問:“你怎么不吃這個?”
“我吃不慣這些,你們吃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