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鳥的背上,有著起伏的山巒,蜿蜒的河流還有迦藍族人建造的天空之城。大陸上的航海家曾記載過艦隊在海洋遭遇突如其來的白晝日食。其實那只是白鳥飛過的時候,攤開的雙翼長久地,長久地遮閉天日。
這巨大的白鳥,飛度的天空之城。仁愛的皇族統領四方,英明長治,百姓安樂。數千年的寧息,驍勇的武將也要遺忘戰事。
輪回中總有安詳世界,彼在天,無役苦,無征伐。即便西天的魔族,也只在邊境偶爾來犯,久無大亂。
廿年之前,皇后產下一對雙生姐。”
寶二爺自話著,“這又是一個怎樣的故事?”
一口氣連翻了幾頁,突然間睜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瞧著書上內容。
輕聲讀兩句:“女孩端坐在那里,雙手放落在膝上,紅衣是絕色的紅,輕紗是夢境的輕。她的眼就像夜空朦朧的星,眉梢藏盡詩情。如此微妙感覺,彷佛一股電流緩慢地透過身體,他看得有些癡,她對他輕輕的笑。”
咽了咽口水,翻書的動作更快了。
直到看到這里。
“美目是禁閉,面上的潮紅蔓延至耳跟粉頸,香花似玉。他悄悄觸摸她精美的鼻尖,沾一滴汗。輕薄的兩片唇,微啟開,氣如幽蘭。雪肩柔潤,軟似無骨。一層薄莎覆蓋在玉體,軟而艷。以手探……”
寶二爺朝外大喚得一聲,驚得丫鬟無數。
倒是襲人、晴雯、麝月幾女各自忙著自己事情,不動如山,充耳不聞。
只聽著房里寶二爺叫喚,秋紋才召著碧痕、四兒、春燕一眾丫鬟趕忙進去。
一時,房中鬧騰,笑聲不止。
房外的一隅,襲人幽幽嘆一聲,只往曲徑通幽處走去。來到一水邊,再聽不到大觀園里嬉鬧動靜才停下腳步。
后邊跟來一人,道:“不過就是那晚服侍一夜,倒把自己又當是東府的人了。怡紅院里,總需要一個打理事情的,姐姐偏什么都不管。要傳去二太太耳中,姐姐該如何仔細交代。”
襲人聽聲便知來人是晴雯。
她本不想與晴雯爭話,只是這些日子以來這妮子愈發過分,實在忍不住哼道:“如今不是給了好妹妹一個機會,寶二爺心里實在惦記著妹妹了。妹妹有諸多的手段,只需哄得二爺求到老太太那里去,妹妹還怕少了一個側室房間?”
晴雯道:“寶二爺房里倒是早給姐姐備了一個側室,怎么姐姐不肯要了?偏惦記上東邊的那個去了,要不是東邊的那位爺不在府里。姐姐這每日早晚神情恍惚的樣子,別人還以為姐姐是專門做給那位瞧的了。”
襲人狠狠瞪晴雯一眼。
“別在我這吹風涼話,別以為我不曉得你心里如何想的。是恨自己猶豫了半日,沒搭上小蓉大爺的路子離開這里罷。”
晴雯嘴硬不認。
“我若要離開,也是堂堂正正由人要去的。”
這話雖輕,卻說進了襲人的心里痛處。水邊二人突然沉默起來,襲人幽幽自憐。
自己原被花家賣來,本在老太太身邊伺候。后來又服侍史家大姑娘幾年,然后就被送到寶二爺房里做丫鬟。
寶二爺也是個體貼的人。本以為終于不再被主子們贈來贈去,太太們的態度也默認了自己將來是寶二爺房里人。
也算是尋得一個好歸宿。
哪里想得寶二爺性情不定,早年間時而暖冷,被踢了幾次不說。后來二爺性子大變,更是沒少遭得打。
即便如此,當時她也從沒想過離開的心。
只是……到了,那夜。
那夜里,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不,那夜只發生了一件事情,但在她心里卻像是經歷了無數。
只想著,自己若是將來再被寶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