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紫衣神色有些慍怒,說道:“顧大人,也不怕您笑話,柳家起于我爹,也是靠我爹一拳一拳打出了赫赫威名,可他殫精竭慮嘔心瀝血卻養出了一群白眼娘。
他才剛死,尸骨未寒的,整個柳家就開始內斗,根本沒有人考慮要找出兇手替他報仇,全都只想著如何劃分柳家的利益,我雖然是嫡女,可人微言輕,根本沒人聽我的,所以才被逼得沒辦法來求到了二公子門上。”
顧陌有些詫異,道:“據我所知,令尊號稱拳定山河,一直都被燕西江湖尊為燕西第一高手,堂堂大宗師,他如今離奇死亡,他的心腹就沒人出頭?”
柳紫衣嘆了口氣,說道:“顧大人有所不知,我另外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我爹的心腹都想著盡快立我那個弟弟當家主,另外,我爹后來取那個妻子也想著立我弟弟當家主,為了不生變故,直接對外宣稱我爹是突發疾病死的。
而同時,柳家旁系一脈也想著爭奪家主之位,也不愿意為我爹的死調查真相,怕節外生枝,于是,兩伙人就不謀而合,直接蓋棺定論我爹是病死的。”
聽到這里,顧陌疑惑道:“所以,這么說來,令尊之死,柳家是不承認意外的?”
柳紫衣點了點頭道:“整個柳家,如今,怕是也只有我在堅持為我爹查出真相了,顧大人,我爹不可能是病死的,他正當壯年,一身修為更是大宗師,也沒有什么隱疾暗傷,怎么可能突然就死了呢!”
柳紫衣情緒有些激動。
顧陌急忙安撫道:“柳小姐你放心,令尊的死亡真相,我一定會想辦法替你調查清楚,到時候,就得麻煩你多多協助了。”
柳紫衣急忙道:“這是我應該做的,大人能幫我調查真相,小女子感激涕零!”
就在這時,
李澤騫又開口問道:“柳小姐,您能講講,如今柳家的情況嗎?”
柳紫衣點頭,輕聲道:“我爹下葬的日期是定在本月十七,也就是五天之后,而現在,柳家表面上還算是風平浪靜,因為所有人都在等我爹下葬,我能爭取的,也就只有將我爹下葬的時間推后了十天,原本是定在本月初七的。”
李澤騫和顧陌對視了一眼,
李澤騫又繼續開始詢問。
柳紫衣毫無保留的將柳家如今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全部講了出來。
當講柳家的情況基本了解之后,
顧陌就帶著人連夜出發了,也一并將李澤騫帶上了。
……
五月十七,清晨,小雨綿綿。
一隊身披蓑衣戴著斗笠的人馬來到了漓江城外,
當領頭的人掏出刑天衛的令牌之后,城門的士兵急忙放行了,細雨蒙蒙,地面上的少量積水在馬蹄陣陣中濺起了水花。
領頭的人正是顧陌。
在了解了柳家的情況之后,顧陌和李澤騫當即就決定盡快趕路,要在柳正源下葬之前趕到柳家,否則,若是柳正源下葬了,事情就不好處理了,柳家一口咬定病死,刑天衛總不能去挖墳。
顧陌這一次輕裝簡行,帶的人不多,主要就是林中巡查府以虎牙為首的幾個先天修士,其次便是邯山巡查府副巡察使丁赤也帶了幾個人。
倒不是過顧陌不想多帶人,主要是事情太急了,他是直接從凌云城出發的,當時他手下也就這么一點人在凌云城。
雨越來越大了,雨霧朦朧,
柳家莊園外白布飄飛著,大門口掉著兩個白色大燈籠,
莊園里,此時嗩吶聲陣陣哀鳴,同時還伴隨著哭聲漫天。
即將發喪了!
無數賓客都紛紛退到兩旁,大堂中間一口大棺材陳放上,一群披麻戴孝的人正跪在地上大哭著,氣氛十分壓抑。
“時辰已到,發喪!”
隨著一個喊禮的老者一聲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