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真要碰見山賊,騎龍馬豈不是更容易逃生。在退一步說,龍馬暴起,戰(zhàn)斗力也遠(yuǎn)超袋驢。
“切,小氣。”
寧易瞥了瞥嘴,提起酒壇,發(fā)現(xiàn)酒已無多,勻著倒入碗中,舉起笑著說道:“一路順風(fēng),我這人最討厭離別,便不去送你了。”
“哈哈,好!”
寧易扔下碗,拖著暈乎乎的腦袋走出小院。
劍十六坐在石凳上,手中輕輕撫摸著鐵劍,目送寧易離開,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出了青云劍宗道場,秋風(fēng)一吹,涼意襲來。
寧易打了個飽嗝,酒醒了大半。
看看天色,明月西斜,已是下半夜了。
回望青云劍宗道場,大門漸漸合上,關(guān)門弟子的身影隨之隱去。
淡淡離別愁緒,合著酒勁縈繞心間。
開創(chuàng)一道,何其艱辛。
更何況,劍十六野心太大,說另開一道,實則是要讓世間在多一法。其中艱辛,寧易已無法想象。
或許,就此一別……
一念至此,寧易轉(zhuǎn)身往回走,手舉起,卻落不下去,盯著大門沉默良久。
殘身余存,抑或是點燃,發(fā)出一段璀璨光芒。
自己不能太自私!
轉(zhuǎn)身,寧易像是一道幽靈,飛快地朝著黑暗中遁去。
片刻后,來到金石閣。
門已落鎖,寧易不由分說的一通砸門。
掌柜的黑著臉出來,身上真元暴動,盯著眼前的擾人清夢的家伙,若不能說個一二來,便準(zhǔn)備痛下殺手,將人打上一頓再說。
“我找公輸前輩。”
“好狂妄的小子,公輸前輩豈是……”
“讓他進(jìn)來。”
掌柜愣了一下,臉上怒火如冰雪消融,彎腰以,諂媚地笑著說道:“您……您請。”
寧易踏步走進(jìn)金石閣,沿著上次來的路線,尋到小院。
一尊巨大丹爐懸浮在院中,四周靈氣云繞,透著縷縷道韻。
公輸班站在一旁,全神貫注盯著丹爐,時不時揮手打入一道靈火。
墨壘半躺在一張蒲席上,眼圈發(fā)黑,哈切連連,也不知多久沒休息了。見到寧易,頓時來了精神,笑著問道:“大半夜的你不在家待著,來這里做甚。”
寧易沒搭理他,朝公輸班恭敬地行了一禮,沉聲說道:“深夜冒昧來訪……”
“說事!”
后半段話噎了回去,墨壘發(fā)生幾聲悶響笑聲。
“我想買一粒傀儡卵,希望前輩割愛。”
“不賣。”
公輸班揮了揮手,十分干脆的拒絕。
傀儡卵他花費的大多心思,也消耗了太多資源。
若僅以傀儡卵作用定價,價格與上品法器相當(dāng)。如此價格,公輸班自然瞧不上眼,多了,寧易也給不起。
所以,不賣是最好的選擇。
當(dāng)然,若是寧易愿意用人情償債,公輸班不介意直接在送他一枚。
寧易揮手,百枚靈石落于桌上。
公輸班手微顫,爐中火焰突然烈了三分。
見他不語,寧易再次揮手,靈石又增加百枚靈石。
墨壘已經(jīng)瞪大眼睛,沖著師父使勁眨眼,就差站起吼道:“趕緊答應(yīng)。”
院中,沉默兩息。
寧易嘆息一聲,抬手,準(zhǔn)備收回靈石。
“也不是不能商量,咱們啥關(guān)系,你說是吧,好徒兒。”